不知道这个一直帮她的人,是怎么死的。
她原本以为她不会害怕死亡,但好像并不是这样,对于不相干的人她可以杀人不眨眼,但是对于身边的朋友,即使手里握着的是冷刃,即使环境允许,条件允许,她也是下不去手的。
自从到了东翎,又到了崇淮,她被好好保护着,一颗心似乎也变得柔软,仅仅对于身边人的柔软。
谢余墨看着眼前的姑娘红着眼眶,怎么能不把责任全都归于自己呢。拉过她的手用了力握住,柔声回答。
“我救过你,教过你玄法,给你讲过我的故事,你还反客为主的在我的床上睡了好几个月,这些都不做数的么?我只是不让给你添麻烦,翎儿和你是相通的,她放血你的玄力也会减弱,万一遇到危险,你怎么办?”
或许是因为说的话有些多,谢余墨当即便咳嗽了起来,整个人的身子都在轻颤,更显虚弱。郝连玥却是都明白了,他什么事都一个人扛着,就是因为怕人担心,瞒着她,瞒着谢云暮,瞒着所有人去自己想办法。
她既然有这个能力帮他,就一定会这样做的。
想着想着,郝连玥便已经是一脸的泪痕,谢余墨有些颤抖的伸手帮她拭去,一脸的苦笑。
“不哭了,你夫君不再我才敢和你多说几句,一会儿他回来,是会直接把你拉走,还是和我打一架?”
“他敢打你我就打他!你别介意,他在东翎权利大的很,习惯了什么事都做主,他就是吃醋而已,不是故意为难你。只要他不说话的时候,就是默认了,况且我和你之间又没什么说不清的关系,没什么可瞒他的。”
听她这样说,谢余墨忽然有些后悔。他当初是喜欢她的,但做过最亲近的事,就只是握住她的手,还有片刻之间不可避免的拥抱。不远不近的距离,谦和有礼的态度,不怪她不知道。
谢余墨怅然一笑,收回手来,滴水不漏的说着谎。
“嗯,从你到崇淮被人骗,我就把你当成小暮儿了,找到她之后,就把你当做大暮儿。看着挺大的一个人,遇事却什么都顾及着。还有一件事我要和你说,锁梦楼谢晋,做的是人命交易,和沈平山也有联系。”
难怪锁梦楼最近热闹得很,竟然是因为这个么,那昨日她见到的吵闹会不会是有人死了家人去找后账的?
郝连玥还没问出口,谢余墨便直接回答道。
“猜得不错,一对夫妻带孩子去治病,却未想治好了孩子却死了夫人。我叔父他原本只是作交换,可是不知为何开始做起人命买卖。他从前,不是这样的。”
事到如今,什么解释都是苍白无力的,谢余墨也知道虽有养育之恩在,他也不能坐视不理。哪知道君攸暗忽然就走了进来,嗤笑一声冷冷说道。
“什么从前不是这样,奉常令在的时候,他就曾经收下奉常令的妻女,三个人,再也没出来过。你至少该比我们了解他,若是有心,不如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