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没有禅让的诏书,太祖就是造反的逆臣,天下人心骚动,各地诸侯各自为阵,根本不会服从太祖的大宋皇朝。
滕王想要和太祖一样夺取皇位,肯定也会用这一招,逼迫皇上让位,然后在百官拥戴之下登基。
现在皇上被软禁,若是救出皇上,无异于釜底抽薪,滕王必定不敢轻举妄动。
柳云懿眼前一亮,这倒是个好办法。
“春梅说过,皇上被软禁在炼丹房。只是想要救他,也没那么容易,不过,此时此刻,也只能一试了。”
“咱们今晚就行动!”
两人马上商量对策,偷鸡摸狗的事情,柳云懿比赵祈在行的多。当即就有了主意,两人还是依葫芦画瓢,扮成小太监,混进炼丹房,然后趁着看守的麒麟使者不注意,用准备好的迷香迷倒,潜入炼丹房之中。
麒麟使者虽然看守严密,但对柳云懿来说,只要不识破他们的身份,都不是难事。
到了夜深人静,一根竹管从悄无声息的角落里伸出来,冒出缕缕浓烟。
那些看守的麒麟使者还不明白怎么回事,就双眼一瞪,被迷翻过去,软软的瘫倒在地上。
赵祈在柳云懿身后,差点忍不住拍手叫好。
碍于情况特殊,只好暂且忍住,跟着柳云懿蹑手蹑脚的摸进炼丹房。
皇上虽然被软禁,但毕竟是一国之君,没人敢虐待,除了行动不便外,依然可以修炼丹药。
只是,现在的圣上,哪里还有这些心思。
不等长生不老的仙道炼制出来,滕王登基之后,就算留他一命,也会废黜帝号。没有了天下至尊的长生不老,又有什么意义。
“父皇!”
“皇上!”
柳云懿和赵祈轻声呼唤着靠近过来。
“祈儿!是你们。”
听到赵祈的声音,皇上龙颜大悦。
“父皇,儿臣和柳柳救驾来迟,还望父皇恕罪。”赵祈话音刚落,柳云懿已经耐不住了,一把抓着赵祈和皇上道。
“现在哪里还是恕罪不恕罪的时候,废话少说,赶紧离开这里再说。皇上,快走,再不走可就来不及了。”
皇上也知道现在不是拘于礼节的时候,三人赶紧动手,准备离开炼丹房,阻止滕王阴谋才是正事。
正准备从后门逃离,不料,一个阴冷的声音,迎面而来。
“想逃?没那么容易……”
伴随着声音落下,无数脚步声响起,赵褆带着麒麟使者,将去路彻底堵死,挡在柳云懿和赵祈面前。
麒麟使者一个个凶相毕露,在赵褆的手下,如同张开嗜血的獠牙。显然,他已经早有准备,料到会有人来救驾,早就埋伏在一旁。
“大皇兄!”赵祈脸色大变。“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褆儿,是你……你怎么……”
皇上一脸惊愕的望着赵褆,根本不相信眼前带人挡住去路的,是自己膝下的那个皇长子。
“皇上,大皇子已经变了!”柳云懿挺身出来,为皇上解释心中的疑惑。“赵褆!你变了,我心中的大皇子,是温润君子,善良谦和,国子监的楷模。而你,已经变得丧心病狂,失去了理智。”
三人的轮番指责,落在赵褆身上,只是激起他不屑的一声冷哼和狞笑。
“我变了!哈哈……我确实变了。你们知道,我在西夏的监牢之中受了多少折磨和屈辱吗?在那时候,我就明白了一个道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柳云懿无助地望了一眼赵祈。眼前的赵褆,显然已经无药可救了!可是,赵祈仍然不愿意放弃道。
“大皇兄,难道你我多年的兄弟之情,父皇的养育之恩,你都不顾了吗?今日,你挡住我们的去路,无异于将父皇和我们亲手害死,你真的忍心吗?”
赵祈动之以情,然而赵褆早已心如铁石,根本没有一丝波澜。
“你们别怪我,要怪,就怪滕王。我只是奉滕王之命,送你们下黄泉!”
话音刚落,赵褆一个凌厉的眼色,一旁的麒麟使者会意,霎时间,刀光四起,纷纷朝着柳云懿和赵祈砍杀过来。
柳云懿和赵祈的武功,如何是诸多麒麟使者的对手,勉强招架几下,就已经狼狈不堪,凶险至极。
眼看着,两人就要被刀光吞没掉,死在麒麟使者手上。
忽然,一道劲风,从门外逼来,几个准备破门而入加入战团的麒麟使者顿时倒在地上。劲风之后,一个蒙面人忽然杀出,也不顾麒麟使者和皇上,一手抓着赵祈,一手抓着柳云懿,大声喊道。
“我们走!”
赵祈大喜,可眼看着父皇就在身后,赶紧道。
“不行,得带着父皇一起走。”
蒙面人大力拉起赵祈,回声道:“不行,我带不了那么多人。”
赵祈还要说话,不料皇上大声喝道:“祈儿!不要管朕!朕是一国之君,他们不敢怎样,你们先逃。”
蒙面人武功奇高,就算是带着柳云懿和赵祈两人。那些麒麟使者,也根本无法近身。赵褆气急败坏地呼喝麒麟使者一起围攻,可蒙面人早就识破了这一点,出了门外,立即仗着轻功卓绝,带着柳云懿和赵祈翻墙而过,消失在黑夜之中,不知去向。
麒麟使者一个个正要翻墙追去,赵褆却一把抓住皇上,大声喊道。
“别追了,小心调虎离山!”
对赵褆来说,一个大宋皇上,比十个柳云懿和赵祈都重要,赵祈和柳云懿不过是几只小鱼,翻不起多大的浪。
要是大宋皇上有什么闪失,滕王的大计,恐怕就会凭空生出不少波折。
“只要守住皇上,滕王就可以顺利登基,千万不能有任何闪失。”
赵褆的脸上,浮现出一股扭曲的神色,让剩余的麒麟使者,将门口的皇上,再次逼进去。
“褆儿!你这个不孝子。”
望着赵褆这幅模样,皇上龙眼怒极,大声斥道。
“朕是你的父皇,你是朕的长子,竟然投靠滕王,陷害朕和你的皇弟,简直畜生不如!难道你也想跟着滕王造反吗?”
被父皇怒骂,赵褆的脸色越发的难看,扭曲之中,带着一股病态的狠意。
“父皇!你别怪我,儿臣也不想。要怪,就怪滕王,是他要夺你的皇位!”
“畜生……”
炼丹房的怒喝,经久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