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就分不清。
秦渡的手机屏幕不停地亮起,群里讨论相当激烈……
加拿大那个伙计猜测:“会不会是床上征服的?”
“不是没可能啊,”另一个人发了个蘑菇头表情包,饶有趣味地道:“女人忘不了自己第一个男人,我也忘不了我第一个女朋友嘛!话说回来谁能想到,老秦,都二十一了还是……”
秦渡:“……”
陈博涛说:“不要上升到对黑山老妖的人身攻击。”
“可是不是吗?”加拿大那个傻逼说:“咱们这波人就剩一个雏儿。”
黑山老妖终于在群里冒了泡,慢条斯理地说:“你再说一句。”
秦大公子不威慑则已,一威慑就极为可怕,令人想起他疯狂记仇的模样,但凡和他相处过一段时间的都被他吓得不轻,群里立时安静了。
加拿大小伙计:“……”
秦渡威胁完毕,又给了颗枣,慢吞吞地道:“今晚去不了了,账记我头上,你们随便喝。”
群里那群傻逼立时疯狂感谢秦老板,并且表态绝不会给他省钱……
秦渡将手机关上,病室里黑暗一片,只从狭窄窗格和树影投进苍白摇曳的光。
病室里弥漫开一股辣条味,是邓奶奶之前吃的豆棍儿,此时应该是松开了。秦渡坐起身,把那包辣条重新夹好。
他的星洲眼睫毛沾着泪水,乖乖地躺在窄小的病床上。两条纤细匀称的小腿上涂着碘酊,鼻尖还湿润润的,眉毛难受地皱着。
秦渡又把手机放在床头柜上,倒扣着不让光影响大家睡觉,躺回了那张窄小的病床上。
许星洲年轻又美好,眉眼秀丽,像天上闪耀流淌的星辰之河,又犹如隐没水底的月亮倒影。
于是拥有一切的年轻乞丐,动情地吻亲吻她的眉眼。
在那晚,在风声穿过世界时。
——星辰的河流沉睡在乞丐的身侧。
-
……
…………
许星洲拿着一包新的彩纸,吃惊地睁大了眼睛:“复习?”
一打厚厚的书‘咚’的一声被掼在了桌上,尘土飞扬。
秦渡拍了拍最上头那本应用统计,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
他扛过来这一打教材其实费了不小的力气,许星洲所在的社科类专业的课本格外的厚,还正好在噩梦的大二,教材从新闻学概论到世界传播学概论,再到公共课,还有许星洲仇恨的应用统计学——科目形形色色,一应俱全。
秦渡在那摞书上一拍道:“你的课本师兄都看了。现在突击,加上你和老师关系好,应该不会卡你,考个A-应该没问题。”
许星洲:“……”
许星洲看到最顶上那本四百多页的、有配套习题集的应用统计学,下意识地往被子里躲了躲。
“——期末考是不可能去考的,”许星洲躲在被子里:“这辈子都不可能期末考,做做选修的结课作业就算了,正式考试可以重修,还可以缓考,总之有缓考就不会去期末考试这个样子。”
秦渡眉头拧起:“你确定?”
许星洲以为秦渡是闹着玩,故意让她连住院都住不舒服,于是审视了一下秦渡的表情……
可是秦师兄眼睛狭长地眯起,是个难得的正经脸。
怎么看也不像是个在开玩笑的模样……
他是真的想让我去考试!许星洲那一瞬间就窒息了,这还有没有半点人性!许星洲立刻躲进了被子里,瑟瑟发抖地蒙住了头。
“小师妹,”GPA4.0的恶霸憋闷地道:“缓考成绩真的很低,最好还是正式考吧。”
许星洲:“……”
许星洲拽着被子大喊:“我抑郁复发了!现在好绝望!听不得半句让我复习之类的鬼话,希望你尊重我——”
秦渡语气不善,使劲拽许星洲的被子,危险道:“许星洲你再演?”
“我还在住院呢,呜呜呜……”许星洲躲在被子里,一边哭一边往自己的方向拽被子,大喊道:“秦渡我要去找匡护士告你的状!你不利于我的病情恢复,你今晚就给我滚粗克……”
秦渡:“???”
秦渡拽被子用的力气更大了,咄咄逼人地问:“匡护士?许星洲你给我个解释?”
“对!匡护士!”许星洲死死拽着被子,用哭腔说:“和师兄不一样!匡护士妹妹是个小甜甜,人家都看不得我哭的,我一哭就哄我!那天她还和我说,她看到我都想找女朋友,还说如果有我这种女朋友的话我可以说一不二……欺负都舍不得欺……”
秦渡:“……”
秦渡极度危险地道:“你再说一遍?”
那语气真的非常危险了,许星洲一下子就意识到自己即将大祸临头!
小浪蹄子求生欲熊熊燃烧:“……不过!虽然匡妹妹很可爱!可、可是我还是最喜欢师兄……”
“许星洲。”
秦渡使了蛮劲儿,许星洲的被子拽了下来,许星洲眼角两滴硬挤出来的,鳄鱼的眼泪,立时暴露在了阳光下……
“——匡护士,上周刚入科,来见习。”
秦渡说。他醋意滔天,简直想把许星洲拆了。
“许星洲,你连来见习的小护士都不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