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春来从没想到写一本书会这样艰难,因为古立的强权干涉,她根本不能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创作,必须跟着古立一个个地考证数据,制定方案和攻略,她以前积攒在头脑里的那些省钱攻略大部份都不能用,因为她要写的是“品质生活”,而不是“占便宜指南”。
古立还带着她一家一家咖啡厅或酒店或养生馆试水,以前去这些地方是放松,现在是带着艰巨的任务,生活不再是享受,回家还要交功课,每条指南都要被古立做成问卷调查,至少发一百份调查表出去,收回来的有效问券还要经过分析和比对,通过的条目才能做成要点,记录在写作大纲上。
宁春来对古立这种数据狂的工作方式简直要疯了,她数次反抗,说写作靠的是灵感,而不是数据。古立不为所动,坚持每天让她完成所有的功课才能睡觉。
漫长枯躁的收集数据工作,让她快顶不住了,古立却一次次提醒她进展的成果,告诉她,就快成功了,可随时在某个半夜推醒她,说白天做的数据有哪些漏洞,不能用,需要重新采集。
宁春来真想抓起床下的夜壶,掼在这个男人的脑袋上,如果床下有夜壶的话。
这天宁春来履行承诺,请花样男吃饭。
花样男已经在家闲了半个月了,这半个月却忙死了他,因为要躲着朱曲曲,可朱曲曲是个无孔不入的女人。
朱曲曲用剥夺花样男工作权利的方法,来渲泄她的屈辱,这一招她常用,渲泄完了却又想找碴,揭爱国凭什么不喜欢她?凭什么?
于是她去了花样男家,在楼道里堵住这个沮丧的男人。
花样男这才说,他不是不喜欢,他是害怕。
是的,花样男害怕朱曲曲,就算喜欢,就算欣赏,但也害怕,这心理很矛盾,花样男自己也无可奈何。
他说他这辈子从没被像朱曲曲条件这么好的女人爱上,所以他觉得自己迟早会遭到抛弃,而他已经四十岁,经不起这样的抛弃了,与其将来受伤,不如将受伤的可能性扼杀在摇篮里。
他希望朱曲曲理解他,如果朱曲曲能想通,重新把工作还给他,他会不计前嫌好好干。如果朱曲曲想不通,还是觉得受到羞辱,他也只好另外找工作了。
然后,他在黑暗的楼道里伸出两个手指,郑重地宣布,我给你两个月的时间,两个月后,你还没恢复我的工作和职位,我就另觅高就了。
他以为自己的话语掷地有声,在朱曲曲听来却句句都是笑话。朱曲曲不由分说,就上前一步,然后捧着他的脸,亲了一下。
花样男呆住了。
朱曲曲亲完擦了擦嘴说,你真该好好刮刮胡子。
朱曲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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