劾汉王逾越礼制的事情,越发气恼:“身为亲王,你是不是也没想到私用僭越器物的后果?!是不是也没想到私自挑选卫士、训练精兵的后果?!”
一听父皇指责自己僭越器物、私训精兵,朱高煦有些慌了,虽然他僭越器物也是用了与太子一级的,可是他是觉得父皇不会追究,可是私训精兵这个,他是真的会惹恼父皇,让他以为自己图谋不轨,那就糟了!
“父皇,儿臣冤枉!”
“冤枉?!”
朱棣听他喊冤,更来气了:“就你这嚣张跋扈的性子,谁敢冤枉你?!”
气的在高高的走台上来回踱了几步,朱棣终究按捺不住,指着他横声斥责:
“自比李世民!英武雄伟!呵!”
“朕看你的胆子真是够大了!”
“是不是那天也来一场玄武门之变?手足相残!逼宫退位?!”
一直低头听着朱棣咆哮如雷的朱高煦,在听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吓得一个激灵,忙争辩说:“儿臣不敢!”
朱高煦一直垂头丧气的听朱棣骂人,不就是杀了一个兵马指挥使么?有什么大不了的!本想着父皇骂一骂消消气也就好了,当听到“逼宫退位”一句,朱高煦突然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而今天徐野驴的事情,就是个导火索,把所有的事情都掀了起来,自己怕是凶多吉少了。
“父皇,儿臣最孝敬您了,你是知道的!儿臣就算吃了熊心豹子胆,也绝对不敢做这样的事啊!”
“哼!”
显然,他的解释并没有平息朱棣心中的气恼:“都怪朕,是朕从小把你宠惯坏了,不知尊卑礼节、不懂兄弟情义,目无王法、草菅人命!朕,是该好好教教你了!”
“父皇…”
“你别叫我父皇!朕没你这样的儿子!”
朱棣横声打断朱高煦的话,朱高煦已经吓得有些瑟瑟发抖了,他看出来,自己这次似是真的触到父皇的底线了。
“来人!”
朱棣一声令下,门外禁卫军统领卫青立刻进来:“属下在!”
“汉王,僭越器物、私训精兵、擅杀朝廷命官,责令剥夺冠服!囚禁西直门!”
一听朱棣的命令,卫青与内侍杨庆都有些愣住了,朱高煦也吓得面色惨白。
朱棣见地下的人都愣住了,不悦的皱皱眉:“都愣着干什么?!没听见啊!”
“呃…是!”
卫青一边答应着一边来到汉王身边示意:“汉王殿下。”
朱高煦却似乎还是有点不相信,一向对自己偏心宠爱的父皇怎么会下这样的命令?
他跪着向前走了两步,几乎流着泪恳求说:“父皇,儿臣知错了,儿臣真的知错了!您饶了儿臣这一次吧!儿臣再也不敢了!”
“饶了你这一次?!”
朱棣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汉王,你可知道,朕给了你多少你机会?可你只是越加狂妄,丝毫不知道收敛!这一次,朕若是轻饶了你,让满朝文武如何看?让天下百姓如何看?!”
“父皇!”
“带走!”
见皇上就要大发雷霆,卫青不敢再拖下去,示意两个禁卫军上前,将朱高煦半拉半拖的带出了谨身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