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后来他伤好了之后,在南方根据地跟着陈老总的部队战斗,只是他运气还是不好,没几战右脚又受伤了,这次就比较重,回家乡养了好几年,又种田了。
到差不多好了之后,就是三七年抗战爆发,合作抗日,南八省游击队成立新四军的时候了。他又去参军,不过当时马上要北上,人家看他身体太差,腿脚不便,就没收他。”
赵红军说到这里,唏嘘了一会,“他很遗憾......”
“那后来呢?”李一鸣急切地问道。
“后来就是新四军北上抗日,他在当地做点革命工作,皖南事变内战,他就在当地当联络员,几次差点被敌人抓了。
本来他以为自己运气不好又要牺牲,结果我们只用了三年就把老蒋给打花了。”
赵红军笑笑,看着李一鸣急迫的神情,接着开口:“渡江战役时他就在闽北工作,二野四五兵团南下的速度非常快,一口气解放了十二个县,扫平了闽北。然后三野七兵团从浙南扫平了东翼几个县。
接着二野去打大西南,三野十兵团接到中央命令解放我们省。当时老蒋退到这里,准备了五个军十三个师防守,如果当时没打下这里,内战可能还要持续很长时间。”
李一鸣已经被赵红军简单一番话说得心潮澎湃,仿佛看到了当年那千帆万橹破大江,三军过后红旗展的伟大场景。
“那你爸爸呢?”
赵红军微微顿了一下,胸膛起伏却平静开口:“他接到任务协助榕城战役,在工作里差点被乱兵打死,幸好被掩护起来了,但掩护他的同志牺牲了,......
其实,他真是运气好,能活着看到了新中国建立,那些年为国家牺牲的人不知道有多少,有的就牺牲在全国解放的前一天......
我这名字就是他起的,说会想起当时走的那些战友,后来基本都没了,连名字都没记住......”
赵红军紧紧嘴抽了抽鼻子,屏着气偏过脸,飞快抹去眼中的泪水。回头时,惊讶地看到对面两人,李建国同样偏着头抹着眼角的泪,而李一鸣却已经微低着头泪流满面。
“不好意思,这事说得不是时候...影响你们吃饭了。”赵红军摇摇头,轻轻咳了一声。
“不会!我喜欢听!”李一鸣抹抹泪摇摇头。
“现在老爷子怎么样?”李建国递了根烟过来。
“离休了,身体一般精神还过得去,在疗养院过得挺好,天天下棋看报纸。”赵红军摆摆手,他耳朵上还有。
李建国硬给,他接过,又夹在耳朵上,把原来那支拿下来,凑着打火机点上。
平静了好一会,总算三人都正常了点。
三人先吃了一会,赵红军脑子里有事,吃得像是慢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