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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因为行为隐蔽,无法求证,很多时候情报人员都会上下其手,私吞些财物供自己享受。
好比说,向组织上申请一万块,花出去八千块,自己留两千回扣,这种程度上级就算知道也不会管,也许预算是两万呢!
可现在是一百万美元和五千美元的区别,就算一百万是现在的行情,那以前也不可能低到哪去!
三五十万肯定是有的。
这么离谱的价格差说明什么?
有人把自己冒死弄到的情报费中的九成九都给黑了!
我收的那点钱才到香江,连几个箱子都买不了,搞了半天是你们自己弄的鬼!
早知道资本主义腐败,没想到能败坏到这种程度,他们就不担心我给他们的是假东西?!
这群败类!
连我都敢骗!
我居然还真上当了!
于强生心中愤恨不平,他不确定是跟自己接头的那家伙有问题,还是这远东情报局的问题,不确定这是个人行为,还是特么的窝案。
与其说他现在想在工委内部清查问题,他更想向大海对面的兰利总部举报:你们有人贪污经费!
但他不敢,原来还想来香江直接溜进那美国人的领事馆,现在看来,他要是进去,搞不好直接被扣起来严刑逼供最后一枪给毙了再给毁尸灭迹!
陆海颇有同感点头:“所以说,不容易啊,嗯...我是说我们香江的工作同志......敌人的招术这么坏,我们却......没办法用同样办法搞他们!人家财大气粗,这真就是挥着美金为所欲为啊!”
于强生突然眼睛一亮:“老陆,我有个想法!”
“什么?”
“敌人这么嚣张,我们干嘛不给他们点假情报?!特么的你敢买我就敢造给你看!创他个汇!”于强生问道。
陆海笑了笑:“你以为我们没想啊,这个东西本来就是虚虚实实,...但也得看别人怎么分析,也许假的东西给你分析出真相了呢!我刚才不是说了,就算是搞反间计,那也是有很大风险的。”
于强生把本子拍回桌上:“不行,他们太过分了,我们得反制!”
“你要做什么?”陆海奇怪问道。
“特么的我要坑光他们的钱!”于强生摘下烟头一把摁进烟缸里,“我想见下许主任!”
陆海挠挠头:“这样啊......可是老于,你来这......”
“我知道,我是来做什么的,但你看我在内地也不知道香江是这么个情况,敌人花这么多钱,我现在看谁都有问题!我们工作不做了?”于强生恨声说道。
“唔...还别说,真是这样,唉!”陆海捂着脸,“我就是怕...就怕真有人直接送上门去问人家要不要消息,给钱就行!丢人其次,还真会有损失!”
“不用说了,我这个想法感觉可行,对了,老陆,算你跟我的......”于强生低声说道,“咱们这样......”
“嗯?”陆海眼睛一亮。
“行吗?”
…...
工委会,主任办公室。
“什么事?”许家村略微紧张地看着于强生,以为又特么出事情了。
陆海示意于强生主讲,虽然那方案听起来有点意思,但里头的风险也大,他这小小处级是扛不住的,倒是这位首都来的于同志,很是敢打敢拼啊!
“主任,我和陆处长沟通了一下。”于强生示意边上坐着的陆海,“说到现在这个新情况,我们搞个反制方案!
陆处说,敌人现在搞什么一百万美元一条情报,放到古代这叫千金买马骨,但现在看来这明显是惑乱军心,我们就得出奇招!”
“千金市骨,呵呵......说说......你的奇招是什么?”许家村拿起烟,点了一支,又整包扔过去,“自己拿,不用客气。”
陆海上前拿烟,分了于强生一支,自己也拿了一支,点着。
于强生吐了口烟,沉声开口:“敌人这么无耻,我们也没必要跟他们讲道德,既然他们花大钱买马骨,我们就卖马骨,谁知道我们这是不是千里马的骨头?”
“哦...你这个思路有点意思,......”许家村呵呵一笑,“但我们自己也不知道哪个是马骨哪个是活马吧?”
“这个就得研究一下了,毕竟,人家都已经出招了,我们不对付,太被动!他们钱多了不起吗?!他们敢买,我们就把他们坑到死!”于强生半直起身子激动地说道。
许家村看看他,点点头:“你这个同志有点意思,很有激情啊!坐!”
于强生红着脸点头:“这都是应该做的,我一想到我们的同志被这么哄骗,这么被羞辱!我感觉非常气愤!!!”
“于处长这感同身受!主任,我觉得这就是当代的十面埋伏,敌人在外头不是唱乡曲,而是挂支票!意图用强力的金钱攻势打垮我们的信仰!”陆海补了一句。
“对!就是这个!但其实他们绝对不可能真花那么多钱,这就是骗术!”于强生点头。
许家村叹了口气,他自己还气愤呢,嘬了口烟,吐了出来,淡声开口:“我还是那个问题,万一把活马给人了怎么办?”
“总归是有死马的吧?”于强生疑惑地看着两人,“不可能没有啊,没有也可以造,我是说,编点不那么靠谱的,这种事其实不稀奇。难道我们没这种东西?”
“也是......说不定能翻出来,特么的!”许家村呼了口气,示意陆海,“叫几个部长副社长来一下。”
…...
雨过天晴,在九月中,香江五点半根本不算是傍晚,阳光微斜,能看到车站里头蒸腾的水汽。
车厢也是湿乎乎的,车窗边上到处挂着水珠。
“货车,就没有空调车厢了。”何五伸手请李建国过去。
“这很空啊!”李建国笑着说道。
何五点了点头,坐下伸了个懒腰:“马上发车了,建国兄,请坐这边。”
车头车尾,各有一节车厢是载客的,李一鸣一行人就在车头后面那节车厢里。
几个随员在站台上左看右看,他们要等发车时才会上来。
车厢里头空出一大半,毕竟只有二十几人坐着,除了那些箱子摆放好之外,新出的晚报都在桌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