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店里柜台的旁侧,立着一扇屏风,上面的图案是一棵栩栩如生的仙客来。屏风的眉角处,另有四个鲜明的行楷大字:喜气盈门。店里的生意很是红火,几排饭桌被布置得错落有致,挨着靠里的墙壁,是一条敞亮的通道,中间有漂亮的竹帘相隔,另有很多顾客不断地被店小二引到后面的包间里去。
前面大厅的大桌小桌也是坐满了慕名而来的顾客,一看他们的穿着,就明白全是有头有脸有地位的人物。驴肉的香味,加上各种青菜的鲜味,再混合上驴肉老汤,另有茶叶的清香,老酒的酒香,让整个老店都像笼罩在一种浓香的气味中。
店小二们一个个笑脸盈人,来往穿梭在各张桌子间,哟喝声此起彼伏,好不热闹。
先不要讲吃,只是看见身旁那滚驴子一上桌,那种浓郁的香味就一下子散发开来。
“要不要去后厅雅间?”潘剑冬问各位。
“就在这厅里多好,瞧着人来人往,讲着各自的家常,才更像家的味道。”自小没了爹妈,豆豆像走到哪里,都喜欢享受家庭的温暖。
“那好,我们就在这外间的桌上吃。”潘剑冬接纳了豆豆的提议。
在一个身材修长,长相清秀,满面带笑的店小二的热情引领下,潘剑冬他们挑了一个稍微偏僻一点的四人小桌坐了下来。应该是在店里干久了,三教九流的人都见多了的缘故,店小二一眼看出潘剑冬是做东的。从潘剑冬开始,给每个人满满倒了一杯茶,接着,侧立在潘剑冬身旁,问他们想吃点什么。
“来你们这店里,咱们自然是冲着滚驴子来的。先点十二个。赶紧着点。”
“好哩,四号桌,十二个滚驴子。”店小二用洪亮的声音哟喝着。
安候滚驴子上桌时间里,旁边的桌上,有几个人正低声议论着政事。
更有一位身穿长衫,留着大长辫子,头发已经灰白的长者,由于喝了几杯酒,醉得重了点,竟“哇哇”哭了起来。
经身旁的几位朋友反复劝讲,他才勉强停止了哭泣。嘴里小声嘟囔讲:“读了大半辈子的书,本指望出人头地,光宗耀祖,没成想好不容易进了衙门,混来混去混了个一官半职,就遇到了如此的事。真是令人心寒呢!”
其他三人对政事没有多大的兴趣,潘剑冬却很是在意。他刻意保持沉默,想听听这位长者究竟遇到了什么寒心事。虽然他讲话都有些大舌头了,可话里的意思,潘剑冬还都能听清。
“张老兄,咱们的张大人,我们是同门,一个先生教出来的学生,全是衙门里当差的,好赖你不是还混了个头目当吗?咱们几个,不是还没你这福气吗?还不知哪年哪月有出头之日呢!你依旧知足吧!”旁边一位微微年轻一点的,连忙劝讲道。
“哎,当这种头目有啥意思?有啥意思?!还不是更闹心?!又是征,又是敛,收得自个都胆小了。这世道,啥也不能讲,啥也不让讲,上上下下,乱作一团,就是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虾米没活路……”
“张老兄,这种话,咱可不能讲,小心有别有用心的人听了去,多讲了,咱可是有杀头的危险!”
“杀,让他们尽管来杀。杀光了干净,省得活受罪。就那最上面的,年轻纪,有心无力,帘子是摘了,可依旧做不了帘子后面人的主。泱泱大国,愣是落到这步田地,让一个岛上小国随意宰割,2亿3千万,你记住了,是2亿3千万两白花花的银子,台湾岛、辽东半岛,另有那些大大小小的附属小岛,就那么一张纸,大笔一挥就给了人家了。我这内心头,内心头疼呀!在如此的衙门里当差,气都喘不匀呢!”
旁边的人听了,用力按住了这位张大人的嘴,压低声音讲着:“张老兄,你这真是喝多了,快别讲了,再讲下去,我们几个这命恐怕就都保不住了!小二,小二,赶紧的,给咱们结帐!结了帐,我送你回去!”
“干吗结帐走呀,我还没喝过瘾呢。还得接着喝呀。喝死了,不就不难受了吗?”
“张老兄,你就饶了咱们吧,咱全是有家有业的人,你可不能害咱们呀。你再如此喝下去,这嘴更不知讲出什么来了,到时,我们就不光自个杀头了,讲不定连家里人都连累了。小二,小二,赶紧过来结帐呀!……”
“几位叔叔,几位大人,你们方才讲的话,我都听见了……我想……”潘剑冬听到几个人要走,由于姓张的这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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