测出太后的焦虑。
“她一定是怕我把她这些年的恶性公之于众。更怕这个证据会落在你手里。因为你背后,是我九弟。当年父皇立储,最看重的也就只有九弟和当今皇上。可惜老九毕竟是庶出,皇上却是嫡出。太后母家那时已经获罪,她为了能保全自己的后位,必然是勾结一切力量,为她的儿子铺路。我这个当女儿的,该见的不该见的都见了。就连如今的额驸,也是她选的。”恪纯公主闭上眼睛,往事一重一重的浮现在脑海里。“王妃的一片好意,我只能来日再报了。若再不走,必然会牵累你。”
“是要走。”岑慕凝已经有了注意:“可是你不能回宫,更不能回公主府。”
“那我……”恪纯公主的眼底闪现一丝光亮,却转而泯灭。“我从小到大,都活在太后的眼皮底下。出了宫,就入了公主府。除了这两个地方,我真不知道还能去哪……”
“你想活吗?”岑慕凝问。“若心如死灰,在哪里都是劫数。可若还想活,那就要做好吃苦的准备。”
恪纯公主看着岑慕凝的眼睛,思虑了好久:“我想活。我要看着害我母亲、我孩子、我心上人的罪魁祸首送命,才不枉费我这一生所吃的苦头。”
“那好。”岑慕凝微微勾唇:“你去慈云庵养病。叫你最能信任的人,入宫去禀告皇上。只管说得了个好方子,一定要在人杰地灵的地方休养才可以康复。”
“就这么简单?”恪纯公主有些不敢信。
“自然没有那么简单。”岑慕凝握住了她的手,拔下了头上的簪子,割破了手指。
恪纯公主蹙眉,看着她用力捏自己的手指,让血落在一条干净的绢子上。“再把这绢子也一并带进宫交给皇上。记住,这个人一定要是你认为最可靠的人。”
“好。”恪纯公主利落点头,把绢子交给了身边的婢子。“全靠你了。”
“青犁,带她从后门走,给她一匹教程快的马。”岑慕凝有些不放心:“最好能让人护送她入宫。”
“是。王妃。”青犁爽利的答应下来。
两个人一并退出了内室。
“我马上让人送你去慈云庵,只是有件事,你必须要谨慎。”岑慕凝凑近她的耳畔,把关窍说给她听。“多谢你。”恪纯公主激动不已:“若成事,我一定会协助你查清楚当年的事。”
“嗯。”岑慕凝微微点头:“事不宜迟,公主可以启程去慈云庵了。”
庄凘宸回府的时候,天已经擦黑。王府门外,一辆马车格外显眼,他一下就认出是宫中的车。
“殷离,你去问问怎么回事?”
“是,主子。”殷离办事利落,很快就回来复命。
庄凘宸径直去了中院。
还没走进院门,那股子特殊的香味就飘了出来。
“哇,好香哦!王妃您的手艺也太好了吧。奴婢第一次知道喂蛇的野山鸡竟然可以烤的这么香。”青犁看的双眼发直:“比府里的御厨强多了。”
“还没到荷叶茂盛的季节,不然用荷叶包着,再这样烤,更香。”岑慕凝切了一块极好的肉,丢进她嘴里。“快尝尝,味道怎么样。”
“太好吃了。”青犁边吃边说,有些口齿不清。“肉嫩极了,还入味,王妃的手艺真是太好了。”
“嗯哼。”殷离轻咳了一声。
忙碌的几个人这才转过脸来。
“殿下来了。”
“给主子请安。”
庄凘宸蹙眉走过来,看见岑慕凝脸上粘上了碳灰,蹭的跟只小花猫一样。竟然下意识的捏了捏她的脸。
这个举动让青犁和殷离吃惊的对视一眼,谁都没敢吭声。
“殿下来的正好。妾身的鸡刚做成,您尝尝味道如何。”岑慕凝转身切了一块,欢喜的塞进了庄凘宸的口中。
又把青犁和殷离给吓着了,两个人战战兢兢的缩到一旁。
更奇怪的是,庄凘宸竟然吃了。
“怎么样?是不是还不错?”岑慕凝抓了快绢子擦干净手,拉着他的衣袖:“今晚准备了好多佳肴小菜,还让青犁抬了一坛子殿下喜欢的酒。殿下忙碌几日也乏了,就好好吃点喝点轻松一下。”
庄凘宸伸手捡起了她方才擦手的绢子,蹙眉道:“让人把沾染毒血的绢子送进宫,是你给恪纯公主出的主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