恪纯公主出宫的时候,脸色变得有些奇怪。
既没有来时那么高傲的姿态,也没一反常态的满脸不痛快。反而欣喜的不行,从走出凤翎殿就在笑,一直笑到下了肩舆换乘回公主府的马车。
殷离的人一直尾随恪纯公主出宫,直至进了公主府,他们才分散开,藏匿周围。监控着公主府的一举一动。
果然没有多久,公主府的后门,一个机敏的奴才偷偷跑了出去。
忙有人谨慎的追了上去。
皇宫里这时候还没有什么风吹草动,一切都是如常的样子。
因着缨妃和廖嫔有孕,她们的宫室就成了妃嫔们最喜欢去的地方。
“皇后娘娘,您瞧啊。那些妃嫔也不嫌累。才从缨妃的飘缨苑出来,就急不可耐的往廖嫔的锦来殿钻。还真是左右逢源。”青犁也是难得的好心情,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
冰凌有些不解的说:“先前皇上虽然吩咐过宫嫔不必叨扰,由着两人安心养胎。怎么这时候又许了?”青犁往凤鸾殿的方向瞟了一眼:“主子自然有主子的安排,可是太后却觉得冬日漫长,总是静静拘在宫里也不好。倒不如时常有人陪着说话热闹,心情也能好些。太后开口,主子也就默许了。”
“后宫里哪有什么静心之说。”岑慕凝抿了抿唇瓣,觉得口脂有一股淡淡的花香味,闻着格外舒适。
“娘娘说的不错。”冰凌故意小声了些:“听说廖嫔这一胎也是个皇子呢。若果然如此,缨妃怎么能不防备。听说她的胎一直不怎么好,自从上次落水之后。”
青犁忽然楞了一下,然后自言自语一般的说:“廖嫔最有嫌疑,可是问遍了廖嫔身边的人,也没拿住证据。如今她又有孕了,这事情黑不提白不提就不了了之了。那缨妃怎么肯就这么善罢甘休呢?”
“皇后娘娘,原来您在这儿啊,让奴婢好找。”蕾祤迈着轻盈的步子过来,双颊微微泛红,鼻尖上一层薄薄的汗珠。“缨妃娘娘这时候正在凤鸾殿请安,太后请您移驾过去。”
“也好。”岑慕凝温和的点了下头:“本宫也正好想给太后请安呢。”
话是这么说,岑慕凝心里还是有些犯嘀咕。这个时候,太后传她过去,还是缨妃也在的时候。只怕绝不是见面这么简单。
事情果然被她料中。
“皇后来的倒是快,还记得这两个奴婢吗?”太后开门见山,直接的抛出了日前被岑慕凝责罚的两名婢子。
岑慕凝知道这是个引子,太后真正要说的话还在后头。
“自然认得。”岑慕凝毫不犹豫的说:“她们从前侍奉过臣妾。后来因为手脚不干净,已经被臣妾重罚,却不知道如今为何会安坦无恙的出现在母后您的凤鸾殿。”
“哼。”太后微微蹙眉,道:“哀家听说了你怀疑她们谋害的事。也同样听说了一件奇怪的事情。她们可并不是你宫里第一次赶出去的奴婢。你宫里在前些日子,就曾经赶出去过一个婢子。可是这个婢子却是被悄无声息给赶出去的。好像你宫里就从来都没有这么个人一样。”
说话的同时,太后扫了一样一旁的蕾祤。
蕾祤亲自走出门去,不多时,领着个婢子走了进来。
说真的,岑慕凝对她没有什么印象。即便是凤翎殿伺候的,也肯定是在她看不见的地方伺候。这样一个人,却偏偏被太后拿住了说道,这里面一定不简单。
“回母后的话,臣妾的确不记得有这样的一个婢子了。”岑慕凝柔和一笑:“还请母后明示。”
太后睨了一眼皇后,才缓缓的说:“你不记得她,可她却记得你宫里的事情。”
冰凌的心禁不住轻颤了一下,总感觉是哪里不对劲。
“臣妾宫里能有什么事情让母后这样好奇?”岑慕凝微微抿唇,回头看了冰凌一眼。
只是飞快的过一眼,她就能确定冰凌对这个婢子是有印象的。
“也别兜圈子了。你知道的,都当着哀家的面说一说吧。”太后坐直了身子,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那婢子朝太后叩了头,才转过身跪在皇后面前:“前几日,有一晚是奴婢当职。整理后花园的花卉。因为奴婢笨拙,打翻了一盆花被冰凌姑娘责罚,于是很晚还在后院里翻土,预备第二日栽种些可以越冬的花根。也就是那一晚,奴婢发觉皇后娘娘被个陌生的人给带走了,几乎天命才返回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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