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交代后事:“可我放不下他们。”
蚩尤知道他说的是曹尚香和他那个还未满一岁的儿子。
“胡说,你不会死。”
“不骗你,真要死了。”他自嘲的笑笑,“我谁都信不过,就信你,以后我儿子和阿香就托你照顾了。”
蚩尤一度哽咽:“放心。”
贾坤的意识时而清醒,时而迷糊,虽然他很努力的睁着眼睛,低声对妻子说:
“阿香,我……我很累……我想睡了……”
曹尚香一边哭一边说:“不许睡,你说要陪我一生一世的。”
“……以后,好好照顾自己。”
他慢慢闭上眼,就这样睡了过去。
天还没亮曹尚香便发现丈夫的体温已经凉透了。
她探一探他的鼻息,最终没忍住嚎啕大哭。
自贾坤死后,蚩尤出于自责,整日整日的将自己关在屋子里。
至于曹尚香,她仿佛流干了眼泪,将丈夫下葬之后赵初心再没有见她哭过,只不过在一次偶然间,她看到了跟在她身后的阴魂。
那是贾坤的魂魄。
午后阳光正好,赵初心走过村口。
曹尚香还记恨着她,抱着孩子与她擦肩而过。走的时候怨恨的看她一眼,脸上尽是绝望之色。
贾坤飘在她身后,在经过赵初心身边时,他忽然停了下来。
他微微侧过脸,阴气森森的叫了她一声“嫂子,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赵初心笑着回应:“你想和我说什么?”
贾坤愣住,吃惊的看着她的眼睛。
*
下午,赵初心去了一趟村尾的小木屋,这房子是贾坤在未婚之前亲手搭建的,后来和曹尚香成亲,曹夫人便做主替他们盖了一间更大的屋子。
在那之后这小屋一直空着,直到蚩尤的到来。
赵初心推开门,冰冷的视线定格在角落。
蚩尤一身酒气的蜷缩在床尾,脚边堆了好几个装果子酒的瓷罐,整个人失魂落魄,烂醉如泥。
早上她放在桌子上的食物纹丝不动,算起来他已经有三天没有进食。
赵初心面无表情的把已经冷掉的食物收走、倒掉,然后换上新的热汤,带上门离开。
她既没安慰,也没责备,他要颓废便让他颓废,只不过定时定量的给他送去三餐,风雨无阻。
这样的日子大约持续了两日。
晚上,正当赵初心打算回屋睡觉的时候,贾坤的阴魂拦住了她的去路。
赵初心微微一笑:“有什么事?”
贾坤:“阿香要做傻事,求你帮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