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点愿望。
“我早就来了,一直在大殿屋檐上等着,等着一个一击即中的机会,直到明王法身降临大地的时候,我知道,时机到了。”盯着呼音克的眼睛,徐阳泰然自若地说道。
“然而我也不便就这样直接杀下来,因为我不确认你还有没有后手,所以我一直等到明王法身已走到法阵的边缘,即将踩死袁大侠的时候,而你内伤发作却没有任何制约的手段,我才决定,冲下来杀死了那四个守护你的喇嘛,再伤了你。”
“为了杀死袁大侠,你放弃了明王法身的守护,你既然敢如此冒险,那么就必然有决胜的把握,那么有如此好的机会不利用,完全不符合我的脾气啊!”徐阳甚至还有心思开了个小玩笑:“不动明王嘛,既然动了,就当不得明王了。”
最后,徐阳的面色变得冷峻,一字一顿地说道:“去地狱时,记得报我的名字,我叫徐阳!”
说罢,抽出冷月宝刀,呼音克再也坚持不住,倒卧在地。
徐阳正准备起身离开,却听到倒在血泊中的呼音克开始大笑。
难得他受了那么重的伤,居然还能笑得出,居然还挺有中气的。
呼音克一边大笑,一边口中不断吐出黑色的污血,显见得是活不成了。
然而生命的尽头,他依然想嘲笑在场的每一个人,尤其是那个徐阳。
“你以为,你杀了我就行了?”呼音克狰狞的脸上满是血污,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吼了出来:“你错了,你们都得给我陪葬!”
说罢手一张,一枚特制的焰火飞上了半天,然后炸开。
即便是朗朗晴空,这枚焰火依然散发出璀璨的光芒,将周边一切耀得闪白。
呼音克喃喃道:“皇上早已在雍和宫的地下,埋下了千万斤的炸、药,不消半刻,这里便是修罗场,你们……你们等死吧。”
他说话的声音其实并不大,但足够在场的所有人都明白了,刚刚那枚焰火,就是阎王催命的鬼符,片刻之后,必然有人会点燃炸、药的引信,以乾隆的残忍凶厉,自然不会给在场的任何一个人半条活路,即使轻功再好的人,也绝不可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逃出生天。
袁士霄面色惨白,他没想到自己的性命果然会丢在这里,也好,男儿就该当有个轰轰烈烈的死法。
白振在泣声低号,如同鬼嚎一般。
他没想到乾隆会做的这么绝,他在乾隆眼里,甚至连一条狗都不如。
余者莫不心寒,默默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只有徐阳,此刻他的脸上,居然露出了一种神秘的微笑,神态自若,毫不慌乱。
他望向呼音克。
呼音克已经只剩最后一口气了,然而不看到眼前这些可恶的敌人死光,他不愿就此离去。
徐阳对着他又笑了一笑,道:“哦,忘了告诉你了,你安排好点炸、药的人,死的比你早,咳咳,不好意思,为了以防意外,那些炸、药的引信,我也都拔出来了。”
说罢,从怀里摸出了几根灰色的细索,呼音克看得清清楚楚,正是乾隆安排他留在最后时刻,和敌人同归于尽的那些炸、药,所特有的引信。
《书剑恩仇录》里早就写过,乾隆会企图利用炸、药炸死所有人,玉石俱焚。
徐阳如此惜命的人,又怎么会不去排除危险呢?
若非如此,他早就该赶到大殿了。
好在,还不算晚。
“你!”呼音克看着自己的筹谋一件件地被徐阳破坏,气得咬牙切齿,终于一口气没能提上来,生生地被徐阳给气死了。
这次,他可真的是死透了。
“何苦呢?”徐阳略感惋惜地摇了摇头,转身便走。
袁士霄等人,目瞪口呆地看着从阵眼中悠然而出的徐阳,简直不敢想象。
徐阳的武功很高,他们都知道,但是他居然能一举击杀呼音克,又破坏了法阵,救了众人,甚至还提前扫清了乾隆的后招,这……这是人能做到的吗?
对于无尘道人和赵半山,徐阳根本就是不屑一顾,陈家洛的帮凶,一点担当都没有,又有什么值得自己帮的?
白振更是如此,乾隆的狗腿子,哪怕此时已经反叛了清廷,依然当不得徐阳看上一眼。
若不是袁士霄对自己有恩,这些人都死在密宗法阵内才好。
至于袁士霄,受了些外伤,内息有些紊乱,一个治疗术扔过去就治得七七八八了。
袁士霄就觉得徐阳拍了他两下,接着整个人都舒泰之极,连内息都顺畅了许多,心下甚是感激,刚想要谢过徐阳的医治之恩,徐阳却摇摇头,有些黯然道:“今日一别,未必何时才能再见,这些虚礼就不必执了,日后有机会重聚,你我二人再痛饮一番!”
袁士霄来帝都比较晚,并不知道陈家洛和红花会对徐阳做的那些事,不过既然徐阳的武功已经超越了自己,那么他说这些话,也不算僭越无礼,当下便点头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