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阳相信,如今华山脚下必定汇聚着大批高手暗中埋伏,一旦岳不群率领华山派的弟子们下山,那么他们必定会面临各种偷袭围攻。
这对于还没有完全准备好的徐阳来说,实在是太过于危险了,不管是出于私心还是对华山派的责任,他都应该反对岳不群的这项决策。
但从岳不群先前的话来看,貌似他心意已决,如何说服他,就是一个大问题了。
实在是有点麻烦啊。
“师尊,有句话不知弟子该讲不该讲?”一边斟酌着词汇,徐阳有些犹豫地提出了自己的问题。
岳不群眉间一拧,似乎有些不快,不过依然应允道:“无妨,原本就是来征询你的意见,言者无罪,平之尽管说出来便好。”
徐阳小心翼翼地问道:“师尊刚刚说了,左盟主对我华山派一贯虎视眈眈,多年筹谋之下,势必要吞并我华山一脉。可弟子有一事不明,为何左盟主不带着十三太保直接杀上玉女峰来?这样岂不是更加简单直接?而非要旁敲侧击,始终要逼师尊下山?”
岳不群原本拧紧的眉头,这才舒缓开来,心中暗笑,到底是年轻人,这种大局面之上,始终是看不清楚的。
想来也是好笑,自己居然想起让他来出谋划策,岂不是如问道于盲一般?
“左盟主此人野心勃勃,想当真正意义上的五岳剑派盟主,势必要将五岳整体捏成一块,这才有对抗魔教一战之力。甚至若能一举灭了日月魔教,之后搞不好他还想乘势而起,去当真正的武林盟主呢。怎么可能对同属五岳剑派的华山派强行动手?势必要用尽各种手段,引起华山内乱,他才有可能寻机上山,然后一手扶持起类似于封不平这般的无脑小人,明面上让其统领华山派,暗地里其实就是嵩山派的傀儡了。这才是他惯用的手段。”
不愧是岳不群,同为一世枭雄,他自然能看穿左冷禅一举一动间隐藏的叵测居心。
徐阳便笑了,又问道:“既然左盟主不能上华山,也不愿意上华山,那师尊何必要去避开他?至于说左盟主一再邀请之事,也不难处理,恩师何不对外宣称要闭关练功。他那五岳剑派的盟主只是挂个虚名,总不见得他想见谁,谁就要上杆子过去参见,连修炼老祖宗的功法都不行了?”
岳不群眼前一亮,随即又道:“可到时候若是左冷禅再找些邪门歪道上华山,为师不方便出面,又如何是好?”
徐阳撇嘴一笑道:“他手下还能有多少可利用的邪门歪道?封不平已死,他的两个师弟势必兔死狐悲,不肯为左冷禅继续卖命。剩下的那些江湖宵小,有弟子和大师兄在此,自不容他们放肆,何况还有桃谷六仙,他们武功纵然比不上师尊,却也是一把好手,六人联手威力大增,想来即便是左冷禅亲自坐镇,也不惧。”
岳不群听了这些话,眼神不由得越来越亮,徐阳又道:“何况还有师娘在,当可保华山安然无恙。若是这一切手段都无效,师尊只是闭关,那到时候难道就不能出关?”
“妙极!”岳不群抚掌大笑,他原本最担心的就是华山派的基业,原本若是按照他的想法,既然自己师徒出门避祸,那么也就不会有人惦记这华山玉女峰上的一草一木,但终究是无法彻底放下心来。
现在徐阳这番分析下来,岳不群忽然觉得,下山未必安稳,就老老实实地待在山上,以不变应万变,左冷禅恐怕也未必能拿华山派如何。
果然徐阳又道:“反过来说,若是为了避祸而下山,弟子倒有一比。”
“比从何来?”岳不群有些好奇。
徐阳道:“弟子幼时曾在家乡,跟着老家的猎人狩猎,他们人多时,往往会四处轰赶,把野兽赶至空旷地带,这才方便射杀捕猎。若是我华山派弟子也是如此,被人用势赶下玉女峰,到了虎落平阳的地步,哪怕师尊武功再高,恐怕也双拳难敌四手啊。”
岳不群已微微有了些怒气,身旁的宁中则更是银牙紧咬,杏眼圆睁,禁不住开口问道:“左冷禅难道真敢如此赶尽杀绝?”
他们都和左冷禅打了半辈子的交道了,自然知道这事,很可能就是左冷禅的阴谋。
辛苦被小徒弟看穿,不然……
徐阳只是冷笑:“龙游浅滩遭虾戏,左冷禅只需要暗中埋伏高手,蒙面化妆成大盗马贼,待深更半夜一齐杀出……。这事就算是最后传了出去,武林中人也只会认为是我华山派平日里行事太过骄狂,得罪了太多小人,因此才会被灭门。左冷禅更有借口安插人手,彻底夺了华山派的基业,甚至还可以借机栽赃,顺道铲除一些异己,岂不是一箭三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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