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力,那么玄慈方丈便不可以越俎代庖,随意杀害了。
即便是罪大恶极的凶犯,又掌控了少林的机密,他们能做的最多也只是将其囚禁起来,待日后另行处理,而不是随意杀戮。
否则少林派同那些邪门歪道又有什么区别?
玄慈望向徐阳,笑而不语。
他的意思是,这两人是你抓住的吧?该你自行处置才好。
最多玄慈睁一眼闭一眼罢了。
徐阳却摇头道:“这两位,乃是贵寺前辈出手擒拿的,晚辈实在无法贪天之功为己有。还请方丈大师见谅!”
前辈高手?玄慈环顾左右,身边那些师兄弟都是随着自己来的,很明显不是他们。
那么,便只剩下那二人身边,手持扫帚垂首而立的那位扫地僧了?
这算是什么前辈高手?
要知道这些扫地僧,不过是没有辈分的闲杂僧侣,平日里负责打扫,既不念经也不颂佛,更是不会有学武立身的机会。
说穿了,年老体弱,混口饭吃而已。
甚至很多入少林之前都不是和尚。
不过既然徐阳说他擒拿了两个高手,那么这人的身份就颇有可疑了。
玄慈口诵佛号,上前几步,双手合十道:“这位前辈,不知法号如何称呼?来我少林已有多少春秋了?”
这僧人,看上去没有百岁也差不多少了,须发一片雪白,面上褶皱密布,走路也颤颤巍巍的,若不是徐阳亲口说他拿获了两名高手,只怕没人相信。
扫地僧听玄慈互换他,慢慢抬起了头,看向面前的少林方丈。
然后似乎被人从睡梦中惊醒一般,轻轻叹了口气道:“多少年啊?老衲倒是记不太清楚了。许是四十一年?还是四十二年?实在是太过久远了,记不清记不清。只知道当年方丈第一次来藏经阁翻阅经书,老衲便曾在旁见过方丈。只是贵人事多,只怕方丈已经不记得老衲了。”
玄慈倒吸了一口冷气,四十多年前?那时候即便是他,也不过是刚刚入寺的一名小沙弥,什么事都不懂。
难道这位扫地僧,潜伏在少林寺内已有如许多年?他所图必然极大。
想到当年自己在藏经阁中参阅各类秘笈时,身边便跟着这么一位绝顶高手,然而自己却丝毫没有察觉到……
这样一位高手,可比躺在地上那两位,要可怕的多了。
徐阳似乎看穿了玄慈心内所想,便道:“这位前辈武功冠绝天下,且佛法精深,只怕是并未有所图谋。”
扫地僧抬眉扫了徐阳一眼,心中颇感意外。
他多年前便是天下第一等的高人,只是因为情路纠葛,因此才会心灰意冷。宁可抛弃尘世间的一切荣华富贵,只身来到少林寺内当一名闲散的僧人,于佛经中徜徉以图消解心结。
却不料能看透自己的,不是大名鼎鼎的少林方丈,而是这位少年?
玄慈听徐阳这么说,虽然不敢尽信,但终究是舒了口气,便道:“还要多谢前辈出手,替少林清除隐患。”
扫地僧叹道:“武功秘笈本是外物,他们想要抄录,又或是拿走,那都是他们的因果,老衲不便出手干涉。但纵火焚烧藏经阁,就未免太过了点罢。”
玄慈听他这么说,又闻到空气中传来一股烧焦的味道,心下更是大惊。
但看藏经阁,外观却又似乎并无异样。
“多亏这位小施主,宁可放过奸人,也要先扑灭大火,我少林的如许藏书才得保无恙。这也是老衲出手,替他留住这二位居士的缘故。”
扫地僧并不居功,对他来说,少林方丈的感激,一文不值。
玄慈当下颇为感动,躬身谢过了徐阳,又道:“这二人既盗取少林藏书在先,又焚烧藏经阁在后,实在不能放过。还请施主明示,该如何处置?”
徐阳笑道:“方丈大师错了。这二人确实都盗取经书在先,但放火焚烧藏经阁的,却只有慕容先生一人而已。”
“慕容先生?”玄慈盯着其中一人,越看越像是当年的某位故人,上前一把揭过了灰袍人的面纱。
“果然是你!”玄慈恨恨道:“慕容博,慕容兄!当年老衲被你害得好苦,还连累中原武林平白多了一场浩劫。我原本以为你也是被人蒙骗,得知实情之后悔恨而死,却没想到你居然是假死逃脱,混入我少林寺内盗取经书?!”
慕容博哈哈大笑:“玄慈方丈,多年未见,你的性子是分毫未改,还是如此暴躁啊。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