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士子差了,只是可惜生就女子身。”
苏青奴柔柔一笑,伸手给禹匡斟满一杯花雕酒。
禹匡端起酒杯,问道:“最近读了什么书?”
苏青奴轻声回答道:“正在读道典中的仙传道史。”
禹匡哦了一声,打趣道:“读那个做什么,难不成还想要去道门做女冠不成?”
徐北游笑道:“江南道门之事后,我从道术坊中得了一整套道典,留着也是无用,便搬到了这儿,权作给青奴解闷。”
禹匡将杯中之酒饮尽,笑道:“倒是忘了恭喜你,拔除道术坊这根眼中钉,这可是件大喜事。”
徐北游摇头苦笑道:“只要道门一日尚在,再拔出几个道术坊也是无用,如今道门内乱,他们无暇顾及江南,可内乱终究有完结的那一天,那就是道门向我们讨债的时候了。”
禹匡微微一顿,没有急着说话。
徐北游冲苏青奴用了个眼色。
苏青奴点点头,起身走到一旁的瑶琴后,开始轻轻抚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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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最拿手的曲子有两首,分别是凤求凰和广陵散,她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选定了广陵散。
琴声响起之后,不见绵绵婉转之情,倒有铮铮铿锵之意。
禹匡看了徐北游一眼。
徐北游面无表情,专心听琴。
禹匡弯曲手指,一下一下叩响桌面,声音清脆,刚好应和琴声。
道门这些年一家独大,树敌众多,剑宗、白莲教、闻香教、佛门,甚至还有玄教的影子,这么多宗门联手对付一个江南道门,其实并不出人意料,道术坊失守也在情理之中。
拿下道术坊简单,难的是如何应对道门的反击。
道门曾经定下千年大计,用了数代人的蛰伏才换来今日的登临天下。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对他们来说绝不是一句空话。
一曲广陵散结束,敲击桌面的声音也戛然而止。
禹匡赞叹道:“好一曲广陵散,好一曲浩然长存。”
徐北游微笑道:“青奴,你先下去。”
苏青奴抱起瑶琴蹲身一礼,然后往外行去。
徐北游正襟危坐,亲自端起酒壶把禹匡面前的酒杯再度斟满,轻声开口道:“江南道门的事情已经清楚了,有天师府的人参与其中。”
当徐北游说到天师府的时候,正要端起酒杯的禹匡停顿了一下,沉吟道:“天师府,看来镇魔殿是真的翻不了身了。”
徐北游摇头道:“那也未必,不过道门的事情可以先放一放,湖州那边却是不能再拖了。”
禹匡似乎早就料到徐北游会有此一说,问道:“这是你的意思,还是你家老爷子的意思?”
徐北游略微犹豫了下,道:“都有,主要还是先生的意思。”
禹匡沉思片刻,道:“我知道了。”
徐北游也没有再多说什么,过犹不及。
接下来两人将整整一坛状元红喝完,大概花了一个时辰的时间。
在这一个时辰的时间里,徐北游和禹匡再没有提起半点正事,只是谈论各种天南海北的趣闻。
只是在最后禹匡要告辞的时候,徐北游才语带双关道:“有劳禹都督了。”
禹匡笑着点了点头。
言两语之间,江南形势便被大体定下。
这便是韩瑄和徐北游父子二人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