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夫人不愿意,割去舌头也是可以的。”
中年美妇脸上的笑意终于是完全消失不见,冷冷道:“奉劝徐公子一句,万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徐北游平淡道:“徐某这一线留得已经够宽了,若是换成师祖在世,那可真是灭门夷族的。”
这话不是徐北游信口胡诌,当年上官仙尘在世时,剑宗如日中天,尤其是上官仙尘刚刚执掌剑宗的前几十年,那时的剑宗与道门在明面上看似势不两立,实则暗地里多有勾结,不少大宗门的宗主长老便是悄无声息地死在剑道两家手中,更有许多诸如昆山这样底蕴不深的宗门直接被灭去满门。
虽说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后来修行界中也都知道是剑道两家所为,但包括佛门在内的诸多宗门,都是敢怒不敢言,那时候的剑宗若要铁了心杀人满门,真的不是难事。
中年妇人深吸了一口气,冷笑道:“徐公子也算是江南地界上鼎鼎大名的人物,却拿着一个孩子要挟妾身,真是好大的本事!”
徐北游举起手中少年,扼在少年喉咙上的五指显得狰狞无比,语气平淡道:“谈不上要挟夫人,只是这小子自己找死,天子犯法尚要与庶民同罪,难道孩子犯法就能逍遥法外?没有这样的道理。”
中年美妇仍是没有出手。
不是因为她觉得自己不是徐北游对手,而是女子心思缜密,一来儿子在徐北游的手中,投鼠忌器,二来这里又是龙潭虎穴的江都城,若是贸然出手,说不定正合了徐北游的心思,落入他的算计之中。
徐北游忽然问道:“夫人是鬼王宫中人?”
中年妇人脸色不变,眼神中却是有一抹不易察觉的惊讶,被一直注视着她的徐北游收入眼底。
徐北游压抑下心中震惊,尽量保持语气平静道:“没想到夫人真的是鬼王宫中人,倒是徐某人先前看走眼了。”
既然被徐北游识破,女子也不再藏着掖着,直言道:“妾身同样没想到徐公子还知道鬼王宫。”
徐北游道:“在湖州的时候,有幸见到了徐经纬和孔逸箫二人,近几日又听闻了萧林的大名,细细数来鬼王宫已经有三位地仙境界的高人,若是徐某所猜不错,夫人也应是一位地仙高人,那么就是四位,这等手笔,便是我剑宗也有所不及。”
女子眼神冰冷,“既然知道剑宗远不如我鬼王宫,徐公子为何还敢如此行事?难道就不怕我鬼王宫让一个没了公孙仲谋的剑宗灰飞烟灭?”
“先不说鬼王宫到底有没有这个实力,也不说夫人在鬼王宫中有没有这么大的权柄,只说我剑宗。”徐北游笑了笑,眼神坚定道:“我辈剑士立世,宁在直中取,不向曲中求,可以站着生,不能跪着死,师祖面对九重天劫和萧皇未曾怕过,家师面对天下第一人秋叶也未曾怕过,堂堂道门都没能让剑宗畏缩半分,一个鬼王宫就更谈不上怕之一字了。”
女子忽而又是一笑,一笑百媚生,开口道:“徐公子不是不通情理之人,我鬼王宫与剑宗也并无旧怨,今日小儿顽劣,是妾身管教无方,妾身代他向徐公子赔罪,若是徐公子还有其他什么条件,尽管开口便是,只要是妾身能够做到的,都会尽力而为。”
徐北游想了想,道:“徐某不会强人所难,只要夫人能回答我三个问题,那么今日之事,徐某可以既往不咎,令郎也自当双手奉还。”
妇人略作思量后,点头道:“徐公子请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