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回到韩瑄旧宅,徐北游打开位于院子角落的地窖,挥手散去其中沉积的瘴气,然后将草原人丢入其中,再重新合上。
接着徐北游耐心地将院子里的战斗痕迹一一抹去,恢复原样,待到他做完这一切的时候,天色已经微微放亮。
晨光透过不大的窗口落在小香的脸上,昏厥过去的小香悠悠醒来,茫然环顾四周,有些搞不清自己在哪儿。
徐北游走进屋来,笑道:“昨天你不小心睡着了,我也没吵醒你,不过你家里人真是心大,也没个来找你的。”
小地方没有那么多礼教规矩,小香只是略微羞赧道:“家里的兄弟姐妹太多,爹娘兴许是忘记了。”
她忽然想起什么,赶忙说道:“对了,北游哥,昨晚我好像做了个梦,梦见你跟一个浑身是血的人打架。”
徐北游微笑道:“打架?”
“嗯!”小香重重点了点头,伸手比划了一个姿势,道:“那个人一伸手就要抓我,你从天上飞来,手里拿着一道亮晶晶的东西,再然后……再然后我就记不清了。”
徐北游笑道:“我可没有这么厉害,飞天遁地是神仙才有的本事。”
小香迷迷糊糊道:“不过这个梦好清楚,就像真的一样。”
徐北游笑而不语。
小香自己也觉得不太可能,于是不再多想,就当是做了个噩梦,与徐北游告别之后,赶忙回家去了。
徐北游目送着小香走远之后,脸上笑意缓缓敛去,反身回到院子,提着书箱进入地窖。
地窖挖得很大,此时就像是个地牢,阴暗潮湿,有些地方甚至生出了绿苔,那名草原人被徐北游以无生剑气封住了窍穴,此时仍是在昏迷之中。
徐北游会挥了挥手,散去几处堵塞窍穴的剑气,片刻后,这名草原人发出一声呻吟,缓缓醒转过来。
当他看到眼前的徐北游后,顿时如临大敌。
徐北游将手中书箱扔到他的眼前,平静道:“你们那位上师已经死了。”
草原人愕然,一时间没有回过神来。
徐北游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此来西北除了带走那份舆图之外,还有什么目的?”
草原人嗤笑一声,不去看徐北游,摆出一副绝不会说半个字的大义凛然之态。
徐北游点点头,说了一个好字。
下一刻,这名草原人的脸上再无半分血色,额头、手臂、脖颈等处青筋暴起,仿佛要爆裂开来一般,他想要张嘴惨叫,却偏偏发不出半点声音。
徐北游平声静气道:“这是我剑宗的独门手段无生剑气,入体之后如附骨之疽,挣脱不掉,甩脱不开,受钻心刮骨之痛楚,当年大郑的神宗皇帝就是死在此种剑气之下。”
徐北游的话语刚刚说完,这名草原人的眼珠子已经是向外凸起,似乎随时都会跳出眼眶,骇人无比。
见惯生死的徐北游对于这一幕无动于衷,平淡道:“剑宗的剑气是用来杀人的,你若是继续死扛下去,那可就要真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