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介绍道:“犬子北游,表字南归。”
萧奇虽然常年身处帝都,但从来都是耳目灵通之人,早就听闻过江都徐公子的大名,刚才见这白头年轻人进来,心中就已经有所猜测,此时见那年轻人上前行礼,立马从座椅上起身扶住,温声笑道:“早就听说贤侄大名,今日一见果然是英雄出少年,贤侄不必多礼,入座便是。”
萧奇与萧摩诃分属同辈,若是从萧知南那边来算,他算是徐北游的爷爷辈,可要从韩瑄和公孙仲谋这边来算,却只能算是叔叔辈。
徐北游此时也不过多客套,入座之后,不着痕迹地稍稍打量了下这位赵王殿下。
他对于这位赵王殿下不甚熟悉,单以名气而论,不说那位与他同辈的魏王,就是比起齐王、燕王、辽王等年轻一辈亲王也多有不如。
萧奇向韩瑄打趣道:“韩阁老有子如此,真是福气,我等实在是羡慕不来。”
萧奇一直是个“京官”,在帝都城中,最不缺的就是权贵,无论是谁都很难为所欲为,再加上前几十年的打磨性子,养成了萧奇今日这般和气性子,没有其他萧氏诸王的半分跋扈。
韩瑄也没过多谦逊,点头笑道:“殿下谬赞,不过放眼如今的年轻人,南归的确算是不错。”
萧奇笑了笑,从袖中抽出一道玄色卷轴,望向韩瑄,“阁老,咱们开始宣旨吧?”
韩瑄点点头,和徐北游一同起身,然后就要吩咐人摆设香案。
萧奇也随之起身,笑道:“陛下有口谕,既然是结成亲家,那么就都是一家人,阁老和贤侄不必设香案,也不必跪迎。”
韩瑄拱手作揖,沉声道:“谢陛下隆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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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北游立于韩瑄身侧稍稍靠后位置,低头不语。
萧奇神色一正,将手中绣有墨金二色五龙的圣旨展开,朗声读道:“奉天承运皇帝,制曰:齐阳公主,朕之女也,系皇后所出,身份贵重,自幼聪慧灵敏,旦夕承欢朕与皇后躬膝下,朕与皇后疼爱甚矣。今公主年已是适婚嫁之龄,朕于诸臣工中择佳婿与爱女成婚。闻明英公之子徐北游人品、仪表皆为上等之选,且未有家室,与公主婚配堪称天设地造,朕心甚悦,为成佳人之美,兹将齐阳公主下降徐北游,一切礼仪由礼部尚书、钦天监正商议后待办。布告天下,咸使闻之。钦此。”
按照寻常惯例,圣旨开头的“奉天承运皇帝”六字不变,其后的“诏曰”和“制曰”却有一字之差,其中差别更是大不相同,自祖龙始皇帝一统天下之后,号称皇帝,自称用“朕”,并改命为制,令为诏,从此诏书便成为皇帝布告臣民的专用文书。大楚时曾废止不用,大郑时又恢复使用,大齐承袭郑制,仍以诏书宣布政令、训诫臣工。若是圣旨,其中“诏”多为臣子代写,而“制”却是皇帝亲自撰写,由此可见当今皇帝萧玄对于女儿的这门婚事极为看重。
因为韩瑄身上还有明英公的爵位,所以徐北游也算官身,此时恭恭敬敬接过圣旨,沉声道:“微臣谢过陛下天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