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决定单刀直入,“想来你也知道,我反对这门亲事,只是韩阁老亲自相求,陛下不好拒绝,这才会把知南嫁给你。”
徐北游点点头。
徐皇后平静道:“既然木已成舟,我本应顺势接纳你这个女婿,可我没有这么做,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徐北游再一次开口,仍旧是两个字,“不知。”
“好,我现在就告诉你,因为单纯以一名母亲的角度而言,你并非良配。”徐皇后语调平静,又隐隐透露出一股子隐藏在平静下的锋芒,就像海面下的鲨鱼,“昨天我与长公主见了一面,她也是这个意思。”
徐北游沉默。
长公主萧羽衣,前朝大郑的最后一位皇后,也是大齐的第二位公主,当今皇帝萧玄的姐姐。
她对于萧知南的意义很是不同,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更像是萧知南的母亲,而且她的地位也很是特殊,哪怕当今皇帝也要敬让三分。
徐皇后语气渐显冷厉,接着说道:“就算从承平二十年开始算,你与知南相识也不过两年的时间,而且中间还是聚少离多,哪来什么两情相悦,又哪来什么刻骨铭心,说到底不过是你看中了知南的公主身份,希翼借着帝婿的身份进入庙堂,同时还能以此交好齐王,最后来实现自己那点野心,你这种人,我见得多了。”
徐北游微微低头,看不清神情。
徐皇后淡然道:“男人有野心不是坏事,毕竟还能说成是奋发进取,可通过女人来往上爬就有些下作了,不过也是,你们这些穷怕了的人,有点机会便要死死抓住,一心一意地想要出人头地,哪管什么道德仁义,又哪管下作不下作的,真是半点脸皮也不要了,至于知南为什么会选中你,无非是因为……”
“没有什么无非。”一直没有说话的徐北游忽然开口,直接打断了徐皇后的话语,“知南会选择我,只是因为我比端木玉更好,仅此而已。”
徐皇后眯起眼眼眸,有些惊讶地望着这个年轻人,似乎没想到他敢于开口反驳自己。
徐北游轻轻说道:“正如娘娘所说,我与知南是在两年前相识的,那时候的我只是个穷小子,怎么看都与公主殿下不般配,反观端木玉呢?端木睿晟的儿子,翩翩贵公子,怎么看都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徐北游吐出一口气,平静道:“可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没想到,一眨眼两年的功夫,那个泥腿子,你们原本看都不乐意看一眼的小人物,竟然能跟你们平起平坐了,你们想不通,也出不来这口气,又偏偏奈何不得这个泥腿子,于是愈发看这个泥腿子不顺眼。”
徐皇后脸色微变,厉声道:“放肆。”
徐北游轻声道:“父亲让我不要胡言乱语,可我还真想替他说上一句话,当年就是在这座飞霜殿中,太后娘娘罢黜了父亲的次辅之位,可父亲犯了什么错?无非因为他是白衣出身,为百姓说话,而蓝相爷却是累世公卿,为百官说话,世家和寒门怎么能同席而坐?”
“住口!徐北游你放肆!”徐皇后几乎要勃然大怒。
徐北游伸手轻轻拍打双袖,然后整了整衣襟,朝着她恭恭敬敬拱手行礼。
徐皇后脸色微微发白,不知是怒还是气,也或者是两者兼而有之。
徐北游转过身,大步离开飞霜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