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张三神情凝重起来,缓缓说道:“据我所知,逐鹿十年时,公孙宗主尚不足而立之年,而那时候羊老都督就已经是花甲老人,在年龄上却是有些出入。”
徐北游点头道:“正因为如此,我先前才没往这方面想过。”
张三无奈道:“要让公子失望了,我等也不知道其中关联。”
本就没有抱太大希望的徐北游也没有太多失望,只是轻轻叹息一声,“那羊老都督又是如何故去的?难道真如外界传言的那般,是病逝?”
听到此言,原本还算平静的张三瞬间红了眼睛,“我辈修士虽然不敢说百病不侵,但也从未听说过有人因病而亡的,我张三的一身武道修为就是老都督传授,连我都能踏足地仙境界,当年老都督的修为更是只高不低,哪里有因病而亡的道理!?”
徐北游轻声问道:“是被人刺杀的?”
没想到张三却是摇了摇头,“也不是,当时我是老都督的亲卫,入夜时老都督还安然无恙,可黎明时,就发现老都督已经死于桌案前,没有半分打斗痕迹,似乎就是骤然暴卒。”
徐北游心神一动,轻声道:“据我所知,天下间有一种专门对付地仙修士的奇毒,名为下凡,若是此毒用之得法,也未尝不能让一位地仙修士死得悄然无息,不瞒你说,道门的尘字辈大真人明尘就是死于此毒之下。”
李四神色微变。
张三不是愚笨之人,顿时满心阴霾,神情悲哀地望向这个与自己并肩而立的老弟兄,“是你,当年你我二人同为老都督的亲卫,老都督喜欢你聪明伶俐,一应饮食都由你经手负责,而老都督每晚都会饮一杯雨前茶,雷打不动。”
张三骤然拔高了声音,如同佛门如来正声狮子吼,震得房梁上有灰尘簌簌落下,他大声喝问道:“李四,你为什么要谋害老都督!?”
一袭青衫的老者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抿起嘴唇。
虽然他没有承认,但此举已经相当于默认。
徐北游叹了口气,伸手揉了揉眉心,有些苦笑,若不是萧知南和影子曾经用下凡之毒暗算了明尘一手,否则他还真不知道天底下有这等奇毒,他更没想到自己的随口一言,就将这桩尘封了几十年的悬案给解开大半。
李四没有垂死挣扎或是歇斯底里,只是平静望向张三这个并肩携手了大半辈子的兄弟。
张三竭力压抑着杀机怒气,一字一句道:“老都督将我等兄弟视如己出,从无半点苛责之处,甚至还不遗余力栽培我们,你是狼心狗肺吗?为什么对不起老都督?你忘了什么叫做袍泽,你也忘了什么叫做恩主,但你总该记得一个父子之情吧?老都督曾经说过,魏国事了之后,他便正式收我们为义子,你以子弑父,天理难容!”
李四面无表情,“我一直都很尊敬老都督,一直将他当成父亲看待。”
张三终于按捺不住,狠狠一脚踹在李四的胸口上,将他踢倒在地。
他指着嘴角已经渗出血丝的李四大怒道:“你不配!”
李四根本无视自己的伤势,缓缓闭上眼睛,自言自语道:“是啊,我不配,我不该为了一个女人就去给老都督下毒,我连畜生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