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又晃了晃,“我又在江南盘桓数年,转眼间已是而立之年,想起已经是多年未曾回乡,于是便踏上了归乡之途,虽说这次归乡之途不算顺利,但却很精彩,可谓是世间百态,我见识了世家公子带官兵杀人夺妻,又看到了官府养寇自重致使盗贼为患,最后见识了地仙修士斗法,伤及无辜无数,甚至还遭遇了披着道袍的魔头,那魔头被镇魔殿数位大执事联手所伤,蛰伏炼药养伤,以人之心肺入药,意图对我下手,被我斩灭。就这么一路磕磕绊绊来到帝都,结果却发现早已是物是人非。”
“于是我又离开帝都,继续北行,来到巨鹿城,在巨鹿城中遭遇到了道门镇魔殿,有过一番纠缠,不得已只能离开巨鹿城,横穿西北来到东北,再从东北转道乘船来前往东海之滨,效仿古人东临碣石以观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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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北游轻声道:“当年我也是跟随师父如此一路走过去,先去巨鹿城,再去东北,最后横渡东海前往魏国,这才遇到了从都天峰上下山来的道门掌教,才有了当初的碧游岛莲花峰一战。”
陈公鱼轻叹一声,“我没有去魏国,也没回帝都,而是又回到了更让我熟悉的江南,开始在此地做些学问,倒真是直把他乡作故乡。在江南的那些年,我的名气越来越大,修为越来越高,放在道门也许不算什么,但是放在已经一盘散沙的儒门,却是倍受重视,于是我成了儒门八位大先生之一,又在机缘巧合之下得了儒门重器正心镜,继而踏足地仙十六楼境界,距离无数修士向往的地仙十八楼只差两楼而已,现在回想起来,可以用‘一帆风顺’四字来概括。”
陈公鱼转头又看了眼石门,石门上的剑形凹槽中汇聚的紫青色剑气已经快要将整个凹槽填满。
他由衷感慨道:“南归,你听完有什么感想?”
徐北游说道:“说实话,公鱼先生的运气的确是极好的。”
陈公鱼笑了笑,和颜悦色道:“其实所有的好运气都是事前的精心谋划。”
徐北游脸色微变,皱起眉头望向这个让他一直都看不透的儒门大先生。
陈公鱼对于徐北游的视线熟视无睹,背负双手望着那道凹槽,当那道凹槽完全被紫青二色的剑气灌注满时,他缓缓说道:“已经晚了。”
徐北游猛然望向不再散落紫青二色剑气的诛仙,终于松开眉头,不过脸上表情中多了几分自嘲和一丝无奈。
与此同时,陈公鱼脸上的笑意也一点一点褪去,彻底转为冰冷。
陈公鱼望向他,问道:“你早就对我的身份有所怀疑,是因为这块玉佩的缘故?”
徐北游嗯了一声,“这块玉佩让我很不舒服。”
陈公鱼就像是个在与晚辈和颜悦色聊天的长辈,平静道:“所以我给你讲了一个关于这块玉佩的故事。”
徐北游嗓音干涩道:“这个故事是真的?”
陈公鱼淡然道:“当然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