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不可小觑这位公主殿下。”
萧隶的视线转向魏无忌。
魏无忌轻声附和道:“傅阁老所言不错。”
萧隶向后靠在椅背上,问道:“依照两位之见,是否让她入城?”
魏无忌默不作声。
傅中天不疾不徐道:“殿下不必忧心,萧知南毕竟是个女子,自古以来没有女子继承大统的道理,只是如今的帝都城内情形不明,所以依照我的意思,还是暂时不让她们入城为好。”
萧隶沉默片刻,问道:“让谁去?”
傅中天道:“就由新近就任兵部尚书的周铜亲自‘出迎’,请公主殿下在城外万寿宫暂歇,太宗文皇帝的灵柩也就暂且停于其中,毕竟宫里已经有一个大行皇帝,若是再来一个大行皇帝,那岂不是要大乱?”
萧隶略微思量后点头道:“傅阁老所言甚是。”
然后他望向魏无忌,问道:“魏帅怎么看?”
魏无忌脸上无喜无悲,似乎事不关己,只是漠然道:“傅阁老所言是老成谋国之言。”
萧隶点头道:“那就一切按照傅阁老所言照办,由内阁票拟,令齐阳公主萧知南暂歇于万寿宫,然后送交司礼监批红,本王用玺。”
傅中天起身道:“那就如此吧。”
直隶州,渤海府。
御剑而来的徐北游追上了萧知南等一行人,夫妻二人在历经近十天的离别之后,再度重逢。
虽然萧知南已经是竭力掩饰,但徐北游还是看出许多不同寻常的意味。
待到夫妻两人短暂独处时,徐北游伸手轻轻抚过妻子的脸庞,柔声问道:“哭过了?”
萧知南低低嗯了一声,低垂下眼帘,然后眼角的泪便止不住了。
她只是流泪,却不哭出声。
在外人面前,她是每逢大事有静气的公主殿下,哪怕是听闻萧白的死讯之后,也只是神情平静地说了一声,知道了。
可是对于自小兄妹感情极笃的萧知南而言,这区区三字是何等之重?
不管她先前对萧白的一意孤行如何恼怒,兄妹毕竟还是兄妹,多年的兄妹之情做不得假。尤其是父皇和母后在短短半年之间相继离世,自小最疼爱她的兄长也死于非命,其打击之大,更甚于从小就没有父母兄弟的徐北游。
她何尝不想大哭一场?
可是在此国事艰难之际,父母兄长相继离去,萧室皇族只剩下她一人,父皇临终前的嘱托犹在耳边,那颗象征着国之正统的传国玺就在怀中,仿佛整个大齐的重担都压在她这个弱女子的身上。
她又能如何?
当她见到丈夫之后,终于是不再掩饰,如释重负地伏在徐北游的怀里,低低呜咽。
徐北游伸手轻抚她的脊背,没有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萧知南满脸泪水,伏在徐北游的怀中渐渐沉沉睡去。
徐北游保持着一动不动的姿势,望向帝都方向,轻声道:“知南,这个仇,我们会讨回来的。”
“国仇家恨,新仇旧恨,都会讨回来的。”
他眼神坚毅,“一样也不能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