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张无病所伏,大败亏输,使得原本打算直逼陕州的林寒大军不得不向凉州靠拢,以接应林术残军。
在林寒亲率王帐亲卫大军赶到之后,虽然草原大军在兵力中仍旧占据优势,但士气低落,双方陷入对峙境地之中,各自暂时休整,只是张无病和林寒两人心中都十分明白,这次对峙不会持续太长时间,最多再有三天的时间,双方就会再次交战。
连番苦战的西北军虽然士气高昂,但正如以一敌众的徐北游,极为疲惫,面对人数上占据了绝对优势的草原大军,西北大军的局势仍旧是不容乐观。
玉门关外的主帅大帐,气氛极为凝重,在张无病布置完军令之后,西北军的各大主将纷纷走出大帐,只剩下张无病一人独自坐在案后,以手扶额,轻轻喟叹。
忽然有风起,吹起大帐的门帘。
张无病猛然抬头,脸上露出凝重警惕之色,不过随之就变为错愕。
因为他的面前多了一人,一个本不该出现在此地之人。
张无病沉默片刻后,缓缓开口道:“你不是应该在江南吗?怎么来我这儿了。”
来人答非所问道:“西北这地方,也算是我的老家,要不要陪我一起出去走走?”
张无病沉默着点了点头。
两人一起出了军营,沿着一条被战马踩踏出来的小径缓缓而行。
走出一段距离之后,张无病半蹲下身,捏了一把泥土,放在鼻子前嗅了嗅,没有太多的土腥味,也没有春日的青草味道。
张无病扔掉手中的泥土,轻声道:“早在十年逐鹿的时候,我还是白莲教的人,曾经率军与西北军有过交手,大败亏输,那时候的泥土就是这样,被踩踏得极硬,就像石头一样,那一战给我的印象极深,所以我一度梦寐以求之事就是统领这支大军,现在我已经做到了,不但做到了,还与你一样,身佩大将军印,几乎已经是武官极致。”
徐北游双手笼袖,摇头道:“我与你是不一样的。”
张无病笑了笑,自顾说道:“不过现在这支西北军与当年那支西北军还是有些不太一样,这不好说上任西北军老都督诸葛恭如何,实在是几十年没有打仗,当年那些老人死的死,没死的恐怕也少有能上马而战之人,现在的这支西北军,太年轻了,不管如何操练,哪怕有最好的战马和铁甲,怎么能与整日在马背上的草原大军相比,所以啊,西北的局势很难。”
徐北游的神情凝重起来,轻声道:“我这次来,不是来听你诉苦的。”
张无病出声笑道:“大丈夫立于世间,说到底不过是一死而已,何须与人诉苦。”
徐北游一笑置之,感慨道:“我在来西北之前,曾经跟冰尘说起过,如果我一死就能解决所有问题,那我也未尝不能一死,可问题是,一死根本于事无补,我们不是那些文人,舍生求名非是我辈所为。”
张无病闻了闻扑面而来的清风,平静道:“文死谏,武死战。尽人事,听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