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满朝文武勋贵经过几番动荡之后,宗室亲王更是凋零殆尽。由此,韩瑄掌握了朝廷大权,原本无关轻重的萧知南在韩瑄的鼎力扶持之下,掌握训政大权,此后韩瑄的身体又每况愈下,逐渐淡出庙堂,两人之间竟是没有产生任何冲突,以极为平滑的态势,完成了最高权力的顺利交接。
这一连串让人目不暇接的峰回路转,这让禹匡不得不在心底感叹,果真是时也命也。
禹匡忽然想起一个问题,问道:“如果魏王主动出击,而此时大将军又未曾赶到江南,我们该如何应对?”
魏无忌转过头来望了他一眼,缓缓说道:“那就只能应战。”
……
蜀州剑阁,蓝玉从行营行辕中缓步走出,在院子中负手而立。
望着地面上的一层薄薄落雪,,他忽然惊觉,原来已经年关将近,然后又想起一桩往年趣事。
那时候大齐还未夺得天下,甚至还未入关,数十万铁骑盘踞于西北境内,围绕中都,虎视中原。那时候的萧煜和林银屏两人,年轻气盛,平心而论,萧煜不是惧内之人,可林银屏也不是那种相夫教子的温婉性子,所以两人常常因为许多琐事而争吵不休,最严重的一次,也恰好是年节时候,萧煜刚刚从湖州返回中都,身心俱疲,而林银屏也已怀有身孕,脾气焦躁,两人不知何事争吵起来,大概是因为为女则弱,为母则强的缘故,在这场夫妻争斗中,林银屏竟是越战越勇,竟是不落下风,萧煜又不肯服软,致使大半个中都也不安宁,最后还是萧瑾和萧玥一起出面,萧瑾劝兄长,萧玥劝嫂子,这才将两人劝下,让蓝玉至今都记忆犹新。
更为让他捧腹的是,萧瑾在事后说了一句,“大过年的,贱人就是矫情”,让他终生难忘。
就在这个时候,蓝玉猛然抬头望去。
他的神情还算平静,可眼底却流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凝重。
一袭青衣凭空出现在剑阁行营的上空,正俯视蓝玉。
蓝玉缓缓道:“贵客远道而来,蓝玉有失远迎。”
一袭青衣的青年道人淡然道:“不告而来,是为不速之客,何谓失迎?”
蓝玉笑了笑,“那掌教大真人来此,又有何贵干?”
青衣道人正是道门掌教真人秋叶,不过不是本尊亲至,而是三尊身外化身之一,他眼神淡漠,“蓝玉,你本已经被萧玄革去内阁首辅之职,便与大齐朝廷再无干系,你又何必再来趟大齐的浑水?”
蓝玉不轻不重地哦了一声,“老夫虽然已经不是大齐的内阁首辅,可还是大齐的太师,位列三公之首,如何能说老夫与大齐再无干系?再者说了,萧玄始终都是老夫的学生,而他的死,你难辞其咎。”
老人平静道:“所以不管你今日的来意是什么,老夫都想要劝你一句,莫再执迷不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