旦得病,那便是病来如山倒的局面,顷刻间便会天塌地陷,不可收拾。”
徐北游望着溪尘,说道:“这样的事情,老前辈似乎不宜对我这样一个外人说起,尤其我还是道门死敌,是剑宗宗主。”
溪尘也望着徐北游:“徐宗主是在说内外之别了,这个道理,老道懂得,只是如今内里已经腐败朽烂,再想要从内里去下药调治,已是不可行,非常之时须行非常之事,这个道理,徐宗主也应明白才是。”
“这是自然。”徐北游笑了笑,“依照老前辈的意思,如今已经是非常之时,徐某便要请教,又该行何等非常之事?”
溪尘却是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望着徐北游,满眼真诚之意,轻声说道:“徐宗主,接下来老道要说的话语包含了天大的干系,甚至会影响到天下大势,所以老道恳请徐宗主,您听完之后,不管答应与否,都不要向外泄漏半句,否则老道和一干晚辈弟子们,恐有性命之忧。”
“请老前辈放心。”徐北游闻言之后,立刻正了神色,沉声道:“不管老前辈所言何事,也不管徐某能否答应,徐某以剑宗宗主的名义保证,绝不向外透露半个字眼。”
溪尘重重点头,然后缓缓起身,环顾四周。
徐北游依旧是安坐不动。
溪尘深吸一口气,一抖大袖,继而单掌一圈,空中有真火自燃,初始星星点点,继而密密麻麻,堪比夜晚星空,似是白日现繁星。
溪尘再一挥大袖。
星星点点开始随之移形换位,如是一方棋盘。
两人此时所在位置刚好处于棋盘的天元位。
溪尘双手结出一个个繁复难明的指诀,白日青天之下,竟是勾勒出一副夜幕下才会有的浩瀚星空,在仿佛无穷无尽的星空中,其中有星辰幻灭,斗转星移,随着溪尘真人的驾驭,一颗颗星辰开始不断变化位置,看似毫无规则可循,但所到之处,光线随之转淡,就连声音也就此寂灭。
这是一方大阵!且与剑宗的剑三十四竟是有异曲同工之妙。
整个小丘陵自成一方小千世界。
徐北游环顾四周,赞了一声:“老前辈好手段。”
“在徐宗主面前献丑了。”溪尘重新坐下之后,摆手道:“只是事关重大,老道不得不谨慎行事。”
徐北游道:“理会得。”
溪尘长长舒了一口气,说道:“话说到这个份上,老道我就不再说些什么虚头巴脑的东西,将老道我知道的、能做的、望徐宗主援手的、所希望的事情,通通说与徐宗主听。”
“老前辈请讲。”徐北游将双手分别置于双膝之上,摆出洗耳恭听的姿态。
溪尘深吸一口气,略微沉吟之后,缓缓开口道:“那老道就从头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