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能折损掌教真人的道行,但想要凭此胜过掌教真人,仍是不现实。大齐皇帝萧玄就是前车之鉴。”
徐北游平静问道:“仅仅是一个过刚易折?”
齐仙云说道:“我曾读道典,自古以来就有以力证道的说法,且不乏例子,能将剑道修炼到你这个地步的,百年以来也唯有上官仙尘一人而已,可上官仙尘的下场又是如何?想必你也知道。”
徐北游轻声说道:“太宗文皇帝之死,以及上官师祖之死,都是涉及‘天道’二字,不可一概而论。”
齐仙云望向徐北游,“徐北游,我承认道门不得天道大势,可你又凭什么认为,你的剑宗就是占据了天道大势?”
徐北游按住腰间所悬的诛仙剑柄,“就算两家都不占据天道大势,两者相争,无非是力大者胜,最多不过是玉石俱焚罢了。”
齐仙云冷冷道:“你若身死,剑宗顷刻之间就要土崩瓦解。”
徐北游说道:“那也未必,凡事都讲究一个运势。剑宗之运势,可谓是否极泰来,就算徐某不在了,只要不逆势而行,上下一心,仍旧大有可为。可道门之运势,却是盛极而衰,如今暗流汹涌,派系林立,若是秋叶一走,没有稳定大局之人,那才是天崩地裂。”
齐仙云默然不语。
徐北游问道:“齐仙云,如果你真做了道门的掌教大真人,外有剑宗和大齐等强敌,内有势大难制的四派七峰掣肘,就算是直属于掌教大真人的积善派和五殿十二阁,也未必会服气你这位女子掌教,而你又没有天下第一人的无上修为,难以用武力压服这些派系争斗和内部矛盾,那你该怎么办?”
齐仙云沉默许久,说道:“儒家圣人曾言,治大国如烹小鲜,道门如一国,若真到了如此地步,只能徐徐图之。”
徐北游笑道:“圣人的话,自然不能算错,可也有一个前提,那就是国无外患,在外患步步紧逼的时候,你再想徐徐图之,既没有这等时间,也没有这等条件。”
齐仙云再次陷入沉默之中。
徐北游抬头望向云遮雾绕的莲花峰,“是很难想明白?还是想不明白?流水不腐,户枢不蠹,道理何其浅显,可如今的道门却是死水一潭,大门紧闭,内里已是腐败。在这个时候,你想去改变,不是不能,而是很难。你也许忘了一个词,叫做积重难返,在这个时候就只能不破不立,兵行险招。”
齐仙云未置可否。
徐北游又道:“我很赞同魏王萧瑾的一句话,以小博大,就是在于一个赌字,虽然这个赌字很不好听,可又找不出一个更恰切的字来代替它,就是那么一回事,啪的一下把身家性命都押上。赢了,一步登大罗生天,输了,失足落无间地狱。”
齐仙云脸色苍白。
徐北游背负双手,语气稍微沉重几分,“道门为大,剑宗为小,所以剑宗想要以小博大,就不得不赌,只要这次胜了,剑宗便可重新雄立世间,道门便要被打落山巅。如此一来,报仇和重振宗门这两件事都完成了,可谓是一举两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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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仙云转头望着徐北游,语气微微颤抖,“好一个一举两得,不愧是剑宗宗主!”
徐北游仍旧微笑:“过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