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脚踝吧。也许会好一些。”
伶儿说罢便出去了,留楚蔚一人在房里头唉声叹气,怨天尤人。
……
也不知道这崔家人是能掐还是会算,第二日便派了个人给楚蔚送了新丫鬟,说是从前楚蔚在楚家使惯了的,自然了,这全是借口罢了。
那婆子一进门便见楚蔚眼睛肿的像个核桃,忙问怎么了。
楚蔚哭哭啼啼的说:“妈妈,你回去可要告诉老夫人,王爷的伤怕是凶险,若他有个三长两短的,她老人家可不能忘了我,要再给我寻个好出路才是啊。”
崔家的婆子听了前半句便心惊肉跳,压根没听懂她后边说的是什么,只是随口搪塞道,“好好好,姑娘别急,你且说说王爷怎么了?我瞧着院子里风平浪静的,不像是出事了。”
楚蔚拭了拭泪,道:“昨天晚上就乱起来了,我看得真真!今日怕是不想让外头的人知道,所以压下去了。妈妈可要信我!要在老夫人跟前多提提我。”
崔家的婆子忙安抚道,“这个自然,这个自然。姑娘先着心留意着,老奴就先回府给老夫人去个信儿。”
楚蔚泪眼汪汪的看着崔家的婆子去了,又扑倒床上大哭起来。
此时菱角在屋顶上嗑着瓜子,听着这出戏,见戏散场了,她便一个翻身直接从后院的墙上飞了下去。
伶儿恍惚间似乎听见了鸟儿飞过的风声,她无心去留意,只是绞尽脑汁哄着楚蔚。
菱角落在正院里,只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儿,这才发觉自己的荷包漏了个了洞,今早从小厨房抓来的那一把葵花籽一路上都叫漏光了,这可是便宜了那些鸟儿。捏了捏自己空空的荷包,有些气馁。
“姐姐这是怎么了?”雀儿壮着胆子与菱角打招呼,菱角睇了她一眼,道:“雀儿,帮我去小厨房瞧瞧还有没有葵花籽,若有的话,记得给我抓一把来。”
“你这丫头,尽想着吃,夫人还等着你回话呢!”菱角的话叫逐月听个正着,嗔了一句。
菱角忙三并作两步,进了屋。
雀儿朝小厨房走去,心道,‘这个姐姐好生奇怪,平日里也不见她做活儿,只是在夫人身边跟进跟出,有时候还一连消失许多天。’
不过她只是好奇罢了,转过一个弯的功夫,就忘了自己的心思。
宋稚与沈白焰的棋局还在继续,现在已经是三胜三负一平局了。菱角瞧他们实在是难分伯仲,若是非要分个胜负,可能得下一辈子的棋了。
“如何?”沈白焰头也不抬的问菱角,现下是他占了上风,说话语调都变得轻松了许多。
宋稚嗔怒着睇了他一眼,道:“别高兴的太早。”
菱角不知道为何,忽然觉得自己十分碍眼。
“怎么了?”菱角的沉默让宋稚觉得奇怪,便问。
菱角醒了醒神,忙将方才听见的事儿与沈白焰讲了。
沈白焰左手在棋盒里不停的拨弄着棋子,发出清脆的声音,道:“那看来明后日崔家就要来人了。”
宋稚落下一子,道:“说不准来的还是崔老夫人呢。”
沈白焰偏头对菱角道,“许多人都在养伤,若晖那边人手不足,你近日就去帮帮他吧。”
平日里只要沈白焰说话,菱角立马就会去执行,可今日也不知道为何,竟颇为迟疑的立在原地。
沈白焰直起身子,将掌心的棋子丢回棋盒里,菱角见他此番动作,忙道:“我这就去。”
见她离去了,宋稚与沈白焰道:“这丫头是怎么了?可是这些日子累着了?”
“累着?才不会,他们不用马匹,日夜兼程从京城赶到莒南都不会累。菱角到了你身边伺候着,比养老还舒坦,不知道是不是太舒坦了些。”沈白焰想起菱角方才那傻愣愣的样子,略一皱眉道。
宋稚有心替菱角说几句好话,玩笑道:“许是不喜欢我哥哥吧?不想与他共事。”
沈白焰闻言莫名其妙的轻笑了一声,神色有些古怪,像是笑着却又微微皱眉。
宋稚不解,便踢了他一脚,嗔道:“阴阳怪气的笑什么呢?”
沈白焰想了想,还是将心里的这桩事按下了,道:“我笑你快输了。”
宋稚忙看着棋盘,见自己果真岌岌可危,也不去想什么旁的东西了,只专心的琢磨着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