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近,不过是个庄子,谁人没有?可小姐竟不大乐意呢。”
“愈发小性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如何苛待了她。”林老夫人起身,由罗妈妈扶着进了里屋。
“老夫人何不与姑娘直说呢?”罗妈妈不解的问。
“她禁不住!”林老夫人一声长叹,道:“我何尝不知,她觉得自己是个孤家寡人!尤其是宝儿出生之后,我那儿媳的魂都飞到自家孙子身上了,哪里还能顾忌她的心思?”
小陈氏一直拿林天晴做自己女儿瞧,可是有了亲孙子之后,她的心思自然是偏了,这本是人之常情,无可摘指的呀!
再说这添丁乃是极大的喜事,连林老丞相都挡不住重孙的可爱模样,更何况小陈氏。
“还是王妃的性子与您相像,疏朗大方,大事不漏,小事不理。”罗妈妈见林老夫人郁郁寡欢,忙搬出宋稚来。
“诶?秦妈妈可有与你说说,逐月的事儿?”林老夫人也记挂着逐月的事情。
“逐月出了事儿,王妃又有孕,她哪里敢离开王府?”罗妈妈替林老夫人揉捏着肩颈,道。
“不妨事。”林老夫人挥了挥手,“我那外孙女婿是个细致的,也知道逐月与稚儿从小一块长大,主仆情分深,想必会处理妥帖。”
“逐月出嫁时,王妃将身契都给她了。”罗妈妈道。
林老夫人惊讶的回首,道:“这我倒是不知的。”
罗妈妈自己为仆,知道宋稚这做法是多么的难得可贵。
宋稚将身契还给逐月,原是不想她的孩子日后仍背负着奴籍,没想到倒是给自己省去了一番麻烦。
逐月已经不是王府的奴仆,苏峥并未卖身,两人在籍契上与王府并无关联。严寺卿在这一事上,抓不到宋稚的错处。
不过逐月怎么说也是大有嫌疑之人,她怀有身孕,又是王妃的心腹,这冷面无情的严寺卿竟也卖了沈白焰一个面子,只在苏家软禁了逐月。
“他怎么会卖你面子?不是说连太后的面子也不卖吗?”宋稚单手托腮,不解的问。
沈白焰只露出些无奈的神色,道:“原先替他背的黑锅,还是有些用处的。”
“查得如何了?”宋稚转了转腕子上的玉镯,道。
“糕饼里有毒,尸检也说朱娘子中毒而亡,婢子又说朱娘子只吃了糕饼,话里话外又暗示苏峥与朱娘子有染。外头传的正热闹呢。昨个你哥哥还从旁人口中听了一耳朵。”沈白焰剥着小厨房新用盐巴炒过的南瓜子,道。
“艳情俗案,最招人耳朵。”宋稚将瓜子丢回盘中,有些心浮气躁。
“严寺卿却也不是个傻的,太后娘娘想彰显公正,所以选了他。但这人却是个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尤其是对案子。朱霖没找到,朱娘子和苏峥之间的关系唯有婢女的一面之词,逐月为何要用王府的糕点毒杀朱娘子?这案子满是漏洞,他不会草草结案的。”沈白焰并不担心。
“即便案子破了,苏峥的名声也毁了。如何是好?”
“放心,只需编个更大的故事,百姓忘性大,很快就会不记得此事了。”沈白焰胸有成竹的说。
宋稚瞧着他这十分笃定的样子,心里却是有些担忧。
可只过了一日,这些许担忧便烟消云散了。
观文殿的齐学士深夜被人赤身裸体的从摘春楼丢了出来,说他身有暗病还去摘春楼嫖姑娘。虽是深夜,这摘春楼所在之处却是难得的热闹,勾栏瓦肆比比皆是。
这个中年裸体男人突然出现,自然引起了众人的惊慌和嬉笑。
齐大学士一向以清高自居,去嫖妓自不会用自己的真实身份。只说自己是个普通富户,他用手掩面,四下逃窜,惊惶如一只待宰的猪猡。
可没想到人群中忽然响起男子雄浑的声音,“这不是观文殿的齐学士吗?”这人只说了这么一句,随后便消失了。
也只消这么一句,足以让他身败名裂。
朝堂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这齐学士乃是太后的人。此人并无几分实权,只是口舌了得,做了太后的一把刀,她指向何人,他上下嘴皮子一碰,能生生捏出几条罪状来!
第二日齐学士称病未上朝,请求罢免他的奏折如流水一样涌到皇上的手上。
若说领头的那几个大臣是真的瞧不上齐学士这嫖妓的做派,剩下的人,不过是凑个落井下石的热闹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