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是自己独个儿看书,或是给初兕和蛮儿念书。
偶尔还能撞见王爷,若是王爷在,必定与王妃黏在一块,卷帘后模模糊糊的映着两个依偎着的人影,王妃时常笑,王爷的声音很低,不知道说些什么话。虽知道主子们也不能在白日做些什么,可茶香总是不敢多留,放下花儿便走了。
倒是逐月和流星瞧着很忙的样子,总是进进出出的,还与宋稚说悄悄话。茶香不知道她们在商量些什么,但也没有很好奇,她只想好好养自己的花。
茶香为了那几盆怕热怕晒的花儿可算是操碎了心,水不能多浇,否则容易烂根,却又不能少浇,容易渴死。
正在她忙忙碌碌的时候,却见一个小丫鬟悄悄来寻她,说是茶韵在偏门等着她,有话要对她将。
茶香搁下手里的锡水壶,带着满腹疑惑跟着小丫鬟去了偏门,见茶韵梳着妇人发髻立在门边,又往那丫鬟手里塞了点碎银子。茶香静静瞧着,没有阻止。
“茶香!”茶韵着急的向茶香招招手。
“茶韵,你可有什么急事?”茶香猜不到茶韵今日这么着急忙慌的来寻自己所为何事。
新婚三日后,茶香曾回来过一次,那时的她面色红润,满脸羞涩,被小丫鬟围着问这问那,脸上洋溢着十足的新婚甜蜜,叫茶香也替她高兴。
被茶香这么一问,茶韵的眼圈竟红了起来,叫茶香有些不知所措,问:“卫实欺负你了?”
“没有没有,夫君待我很好。”茶韵拉着茶香的手,脸上又哭又笑,实在叫人琢磨不透。
“那到底是怎么了?”茶香纳罕的问。
“茶香,你能不能跟夫人说说,求她让我回来做事。”茶韵有几分难堪的说。
茶香一脸困惑的看着茶韵,皱着眉摇摇头,道:“怎么会这样?不是说和你夫君一道去庄子上吗?”
“我婆婆不让我跟着夫君一块去,硬要我留在家中服侍她。”茶韵的眼泪落了下来,“茶香,你不知道这个婆娘有多么难伺候,还时常问我王妃的起居饮食,要我像伺候王妃一般伺候她!”
“好大的胆子!”茶香气呼呼的说,又有几分不解的问:“可前几日不是好好的吗?”
茶韵皱着一张脸,像是受了极大委屈,道:“装的,全是装的。她知道我三日后要回府,所以故意装的贤良。后来崔叔也回府了,她就原形毕露了!茶香,你帮帮我,帮我和王妃说说。”
茶香默了片刻,叫茶韵的心一点点沉下去,她只听见茶香道:“茶韵,我觉得你应该先跟崔叔说说这件事儿。崔叔在王府一辈子,对王府如此敬重,自然也会看中你这个孙媳妇。与其向王妃抱怨,不如去崔叔跟前诉诉苦。”
“可是……
茶韵自然是期望宋稚出手帮助自己,可她自己当初在宋稚跟前求了与夫君一道守庄子,如今又开口说自己想要回来,这样叫人怎么瞧得上?
“茶韵,在王妃身边这般久,你难道不知这暗地里刁钻的手段多了去了?有的是叫你说不出的苦楚。你得自己在她跟前挣体面!”茶香以为茶韵嫁去卫家,不说如鱼得水,也总会顺心顺意,没想到竟这样哭哭啼啼的跑回来,还好没有外人瞧见。
茶韵也是有些慌了,被卫母刁难了几番便想着跑回来,被茶香这样一点拨,才想起自己结婚前心里头的那些盘算来。
她擦了擦眼泪,重重的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那婆子在家里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这么些年,也就是因为公公常年不在家中,婆母又早逝了,丈夫和顺,儿子良善,大家都处处让着她。我可不会了!”
茶香见茶韵总算是打起精神来了,这才放心了几分,她握着茶韵的手,柔声道:“若是那婆子真做了些叫人无法忍受的事,你也只管回来告诉王妃,王妃的性子你是知道的,当管的事儿她一定会管。只是在此之前,你还是要试着自己立住!”
茶韵点了点头,又抬头看了看太阳,道:“时候差不多了,那婆子叫我买白糖糕回去,我得回去了。”
她心里下定了主意,不会叫卫母处处拿捏自己,心里也就安定了几分。
茶韵来的着急,去的也急,她走后茶香立在门口张望了许久,直到一个路过的小丫鬟好奇的唤了她一声,茶香才回过神来。
她有些失魂落魄的走回花房里,只觉得在这世间想要有一桩美好姻缘实在是太难了些,哎,盼着茶韵下回来的时候,能有些好消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