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子,对康儿柔和的说:“那你想吃什么呢?”
康儿不假思索的说,“姨娘会做玉米蛋羹。”他的声音稍高了一点点,又很快低下去,道:“我喜欢吃。”
儒儿抬眸扫了立在边上的婢女一眼,婢女福了福,很快出去传菜。
这玉米蛋羹做起来并不费事,很快便端了回来,康儿似乎很惊讶这上菜的速度,眸子里闪烁着孩童清透的光彩。
他小心翼翼的吹凉蛋羹,吃了一口,对儒儿腼腆的笑了笑。
这席面吃罢,又上甜汤,今日吃得的陈皮红豆汤,宝儿不喜欢陈皮气味,这丫鬟给他上的自然是没有陈皮的。
康儿捏着勺子,有几分期冀的对儒儿道:“哥哥,我也不喜欢陈皮。”
儒儿鼓励他,道:“你自己对丫鬟们说。”
康儿抿了抿唇,偏首择了一位离自己最近的丫鬟,“我想要一碗没陈皮的。”那丫鬟福了福,很快便给他换了一碗,康儿吃得欢畅极了。
奶妈子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嘴里不知嘟囔了句什么。儒儿没有听清,也不想一而再,再而三的跟一个奶妈子过去不去,见弟弟妹妹都吃得香,自己便也埋头吃了。
这厢大人吃罢席面,便移步外厅说话去了。丫鬟婆子去请示宋稚她们,问是否带孩子去花园里遛弯,然后再一道午睡。
“这大冷天的,还是不必逛了,若是有个伤风发热的,岂不是罪过。”司画问的明明是宋稚,答话的却是林天晴,语气也不怎么好听。
宋稚没与她计较,只笑笑,对司画道:“蛮儿和儒儿这些日子刚学了棋,正兴浓着呢,大抵会想下棋,罢了,叫孩子们自己玩吧。你们小心看护着就行。”
十公主点了点头则对夏扇道:“叫他自己跟哥哥姐姐们玩去吧。”
宋翎只冲宋稚抬了抬下巴,示意这宋稚说的话就是自己的意思。
几人都十分简短的吩咐了几句,唯有这康儿的奶妈子在林天晴耳边絮絮的说个不停。
谢灵台在边上听到了些许,忍不住皱起眉头来,对奶妈子道:“你哪里这么多话好说。”
谢灵台的性子一贯温和,尤其是在众人跟前更是大方持重,此刻却对着奶妈子表现出如此厌恶之态,这人说的显然不是什么好话。
那奶妈子倒是厚脸皮,撇了撇嘴并未说什么,只是这表情就让人觉得不舒服了。
林天晴却是面红耳赤,仿佛谢灵台驳的是她的面子一般,有些激动的说:“看顾好康儿乃是她份内职责,怎么就不许她说了?康儿是你的儿子,你怕事也该有个限度。”
谢灵台被这话气的不行,但不欲在人前与林天晴计较,只转开了头。还好此刻林老太爷和林老夫人已经进入更衣小憩去了,不然又要招他们生气!
林清言看了自己的妻子一眼,小陈氏只好开口道:“到底是什么事?也值得你们吵上一嘴?”
林天晴偏过首拭泪,不知是在跟谁赌气,道:“我的孩子我自会管教,用不着谁在我跟前指指点点的。”
众人皆是一头雾水,小陈氏知道林天晴的性子,自然也是说不清的,便点了那个奶妈子出来,道:“马妈妈,你说。”
听到旧主开口,陈妈妈的神色好似没有方才惬意,有几分不自在说:“宋家哥儿说老奴这个伺候不好,那个不周到的,叫康哥儿以为老奴多不上心呢。”
一听到这婆子掰扯上儒儿了,宋翎、宋稚两兄妹不约而同的看向她,眸子里露出探究的意味来,这婆子摩挲着粗糙的双手,开始后悔起来。
林清言听是这点子破事,连听都懒得听,背着手出门溜达去了。
小陈氏也有些烦闷,儒儿在与林府总有来往,常与宝儿玩在一块,从也没有争吵闹别扭的时候,林府的长辈个个疼他。十公主若得了几匹好料子,十之八九都会叫裁缝替儒儿和宝儿各做一件。
有这些相处的情分在,这婆子的一句话,怎能叫众人相信?
“马妈妈,你瞧着是近来日子过的太好了些,规矩全忘了吧?”小陈氏不轻不重的说,叫陈妈妈更缩了缩脖子,林天晴捏着帕子正欲反驳哭诉,被小陈氏严厉的睇了一眼,就憋了回去,
“若叫我说,孩子再小也是主子,说你几句就好好受着,竟还如此迫不及待的来嚼舌根了。”小陈氏继续道,一挥手止住了林天晴急欲分辨的话头,“我知道这句教训在你看来是不公正的,那就把丫鬟婆子都喊来,把孩子们也都叫来,看看这事到底是个什么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