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样子,好像没有因为这几个人发生丝毫的变化。夜已经完全深了,静的让人感到有些诡异。
苏晴感到眼皮一片猩红。
猩红?那至少说明她有了感觉。
她缓缓抬起眼皮,光线骤然进入她的瞳孔,又让她不得不把眼睛闭上。
白花花的,这是什么地方?
苏晴适应了光线,四处观察着。雪白的墙壁,雪白的床单,悬在头顶的吊瓶。
虽然物件的摆放和她经常去的那一家不太一样,但这必然是一家医院了。
医院,又是医院。
苏晴又到医院来了,真像萧景颢说的那样,是个招灾的人啊。
就是在医院,她认识了温言。后来温言成为了她的哥哥和男朋友。后来……
后来?温言?
苏晴支撑着身体坐起来,呼唤道:“护士?有人吗?”
一个护士急匆匆地跑进来,问道:“怎么了?有什么需要的吗?”
苏晴打了两个喷嚏,不好意思地对护士笑了笑:“您好,我想知道,温言现在在哪?”
护士想了想说:“哦,温言?就是昨天那个转到重症室去的……我知道他在哪,不过……”
苏晴一听,心立刻慌了:“他,他怎么了?你快告诉我!”苏晴的眼泪流了下来,不顾自己身上是不是还插着针头,朝着护士就要下床。
护士当然不敢让苏晴做这么危险的事,赶紧跑过来按住苏晴:“苏小姐,你先不要着急,我会让你见到你说的人,不过你现在得先回床上休息!”
苏晴怎么可能在这种时候休息地下去,一边哭一边可怜地望着护士:“我求你了,你让我看看他好不好,我求求你……”
“小秋,来帮帮我!”护士冲门外喊道。那个叫小秋的护士听见声音,赶紧走进病房。
“这位病人情绪很激动,得想办法稳定下来。我现在有点忙,你能不能帮我照顾她?”第一个护士问。
苏晴依然在哭喊着:“哥哥,让我去见哥哥啊……”
小秋点点头,问:“苏小姐,你需要什么?”
苏晴似乎看见了救星,抓住小秋的袖子颤抖着:“温言,让我去看他!”
小秋露出了为难的表情,对原先的护士说:“可是我不知道温言啊。”
尽管那个护士解释了一遍,但小秋还是表示她昨天下午请假没来上班。
小秋刚想说:“那我去问问找找看吧。”苏晴却听见了她们的对话,抓住那个知道温言在哪的护士:“你不能走,你带我去找哥哥!”
三个人纠缠了一会,一会劝架,一会自己又卷进了事端中。最后两个护士只好一起带苏晴去找温言。
苏晴的情绪逐渐稳定,哭声也停息了,跟在两个护士身后。
雪白的走廊里都是穿着病号服的病人。苏晴一个一个挨个核查,生怕温言就混在他们中间,被苏晴忽略掉。
她们在一间病房前停下,苏晴独自走进了病房。她似乎看到,病房门上写着重症监护室。
病房里只有一张床,床上只有一个人。
那个人,当然就是她的温言。
此刻,谁都不可能一眼看出温言就是那个从头到脚都被白布包裹着的人。他只有眼睛、鼻子和嘴巴露在空气中,鼻子上输送着氧气,喉咙里也插着管子。
苏晴好像魔怔了一样,朝着那个木乃伊一样的人,一步一步地走过去。
“咚咚”的脚步声是这房间里除机器运作声以外唯一的声音,那样清晰,每一声都伴随着千万声回音。
苏晴就那样缓慢走过去,在温言的床边停下。
“哥哥。”苏晴轻轻叫道,微笑和泪水一同出现在脸上。
没有人回答。
苏晴蹲了下来,病号服裹在她瘦弱的肩膀上,让她看起来那么孤独无助。
“呜呜……”苏晴哭了起来。
两个护士赶紧走了进来:“苏小姐,我们该回去了,这里不能待太久,病人很脆弱的。”说着,伸出手去拉苏晴。
苏晴一把把她们挥在一边。
“哥哥,你醒醒啊,晴儿来看你了。”苏晴假装微笑着。假装出来的笑容实在太丑,而假装这个过程又实在太疼啊。
没有回答。
“哥哥,晴儿以后不任性了,不惹你生气了,不乱出门了好不好。”苏晴流着泪自言自语道。
“我应该听你的话的,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别跟我开玩笑了。”
“我们还没有养一只小猫。”
“我们还没有看过冰城的雪景。”
“我们还没有结婚。”
“还没有一个小孩子。”
“你怎么可以在这个时候看都不看我一眼啊?”
“我说我错了对不起我道歉了还是不可以吗?”
苏晴哭着说个不停,哭诉的声音越来越大。两个护士虽然知道这样不好,但也只是面面相觑,束手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