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独孤容姿这几日都把自己关在房中,每日里不是研究医书即是查看史书,有时候还要写写算算的,若不是独孤容烟忙着应付姻约前的一些列麻烦,她只怕也清闲不下来。
这回的遇袭跟淳于朗的显现、乃至是景琦突如其来的到了长安都让独孤容姿对前一生跟今生的变故有了惊惶感。
不同了,非常多事都不同了,验证马上就到来了,华阳公主前一生是守寡孤老而死,可这一世……她在苏家倒台前便回了长安!
是因给自个的重活让一切都打乱了?
一种身处迷雾的感觉让独孤容姿非常心惊,但思虑了好长时间后她又非常期待,此是个自己能从新开始从新选择时了……
“小姐?你怎么不讲话?”
杏贞兀自吐槽了一大堆,却发觉自家小姐对着那一大堆涂涂改改的日期跟时辰发起了呆。
独孤容姿被她唤着拉回了思绪,目光也落到了那张金光闪闪、贵气典雅的帖子上去了。
“华阳公主本是嫡长公主,仅是陛下娶了凤后才不得不把原配妻室送去了原先的封地,谁知华阳公主的母亲竟然死在路上,因此这华阳公主的地位非常特殊。”
杏贞听了独孤容姿的话仍是不解,“既然陛下对她宠爱……那为何要把她远嫁吴州苏家?在长安寻个高门尚了公主不就成了?”
独孤容姿把案桌上那张写写算算的纸张撕成了碎片,又在火盆中少了个干净,“苏家亦是当时的高门望族,仅是吴州苏家毕竟是天高皇帝远,彼时华阳公主是自愿嫁去吴州。”
此话非常懂了,这华阳公主分明是皇帝派去苏家监视的。
杏贞扁了扁嘴。
皇帝真是心硬,如此个身世可怜、沦为庶女的嫡长女也舍得取出去当个监视的摆设,不过那苏家也不容易,尚公主是多大的荣耀啊,可内里呢?仅是含笑请了尊动不得的大佛回来,还得日日夜夜担忧被这大佛收了去!
杏贞又问道:“可这华阳公主怎么倏然回来了?”
独孤容姿彼时已然在拾掇了毛笔了,“这些时候父亲忙非常,想必是为吴州的事罢。”
杏贞大惊,“公主是为监视苏家,现在回来那即是表明监视的任务完成了……倘若苏家无罪清白那公主岂能恣意回来?”
独孤容姿点点头,随即笑着望向了杏贞,“不错,也算是想得明白,不过这些许皇家的事,嘴巴可要管牢了。”
被独孤容姿刮了刮鼻子的杏贞嘟了嘟嘴,“我才不会给小姐招祸。”
独孤容姿笑着拭了双掌,杏贞一瞧就会意,“呀!小姐你又抹我!”
说完她便急匆促跑向了梳妆台,银镜里边隽秀的小面上黑乎乎的鼻子就如同厨房里碰了一头灰的来福!
独孤容姿拾起了那张帖子。
三日后的百花苑。
也即是嫡姐同四王爷姻约的前三天,这华阳公主急匆促回来又急匆促地举办这个春日宴,究竟有何用意?
这可不是一样的仓促……
自己前一生也仅是从姬无赢的口中听闻了这位华阳公主的事迹,她帮着朝廷掰倒了百年大族苏家后就孤身去了南边儿的封地,随即即是平淡无奇的孤老一生。
这一世她却破天荒地回来了,乃至还分毫不避讳的办了这场春日宴。
独孤容姿微蹙的眉心始终含着一丝沉静,在这墨香悠忽的书厅中显得愈加秀雅。
为春日宴,杏贞跟婉贞翻遍了衣柜。
杏贞盯着衣柜里各色的华贵衣裳总觉得都衬不上自家小姐眼下的风仪,婉贞取笑道:“莫非是小姐在你心中已是要供起来了?”
独孤容姿倒没有理睬她们的取笑,指了指最里边的一件娟纱雪线绣花石榴裙,“就穿这件罢。”
杏贞大吓一跳,“小姐往常可是险些丢了这件衣裳啊。”
婉贞瞠了她一眼,“这衣裳不招摇也不破陋,正合适。”
独孤容姿盯着杏贞笑道:“这件衣裳还是嫡姐送来的,往常只当是嫡姐埋汰于我,实际上这衣裳非常好。”
婉贞当然乐得自家小姐跟大小姐跟睦了,赶忙又配了相衬的腰带跟配饰。
独孤容姿眼下没了戾色,人也内敛了非常多,彼时穿这身绢纱雪线绣花裙反而是说不出的华贵,束着纤腰的是一条银白底子粉蓝绣金花卉纹样腰带,一根粉紫柔丝串明珠带垂在腰际,更为添了典雅跟柔媚。
简单的远山髻配上白玉嵌红珊瑚珠双结如意钗就把她的美衬托的淋漓尽致而又不是张扬。
精美的五官只须要未施粉黛就生动地仿若画中佳人了。
独孤容姿在银镜前端详了片刻,随即便听见独孤容烟进屋的声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