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继续喝起了花茶。
有史若芜在,自然马上又响起了欢声笑语。
可独孤容姿的目光却是总落到了这株珊瑚上,倏然她心中倏地一紧,华阳公主才回长安没多长时间,而百宝厅也回到自己掌中没几日,当真有如此的巧合?
还是说华阳公主也在试探自己?
她盯着笑纹连连的华阳公主,眸底的疑惑也深了几分。
徽州洛家的前厅,关氏笑脸盈盈地送走了同样一脸喜色的张夫人,边上低首不语的洛采兮重重地吸了吸鼻子,“母亲,我先回房间了。”
关氏恣意地摆摆手,连她的脸也不想多看一眼,“回房间等着罢,张夫人体恤你年幼体弱,那陪嫁亦是上好的绣母亲所制,也不要说母亲不心痛你,这门亲事可是打着灯笼也再难找着的。”
洛采兮忍着泪意步出了前厅,脚一软就倒在雪儿的肩上。
“小姐!”雪儿忙要喊人,洛采兮一把拉住了她,“不必了,抚我回房间,我仅是太累了,眼下府中不大平,再唤医傅来,怕是会惹母亲生气。”
雪儿咬唇点头,“婢女这就抚您回去。”
前厅中,关氏的一张笑脸霎时便沉下,“寻不到她了?”
一个丫头瑟瑟发抖地点头,“夫人,邢嫂前几日就经常出府,不晓得忙些啥,今日都找她时才发觉……她的细软都不见了。”
“没用的东西!”关氏气得瘫坐在椅子上,“竟然敢背叛我!”
那丫头不敢抬眸,仅是跪在地。
关氏一哼,“景家的人有无再传消息来?”
那丫头摇摇头,“前苑不曾有消息传来。”
“去青云客栈问一问,我要见景少爷。”
彼时青云客栈大厅的隔间雅座内,景琦神情悠然地坐着,边上站了个神情拘谨的老妈子。
“大爷,您就放过老老妈子的家人罢!这地皮契跟房屋契我也交与您了,这徽州城我们一家也呆不下了。”
景琦对边上的随从清风点头,清风向前道:“你儿子可是欠了我们爷五万两银两,我们爷本是要废了他一只手的,念在你替我们爷办成了这事,那五万两银两就一笔勾销,今日起,你们一家不得再显现在徽州。”
那老妈子连连点头,“我们铁定有多远滚多远!”
清风摆了摆手,“你的家人早便被送去惠州了,你如今就走,后门有车马等着,倘若想不被洛家的人抓住,就动作利朗些。”
那老妈子一听就跪地连连磕头,“谢大爷饶命!”
说完就跑着离开了雅阁。
景琦方要开口,外边就通报道:“洛夫人命了人来。”
“请进来罢。”景琦微微一笑,对立扇后的男人道:“洛兄,你也该安排洛小姐的后路。”
洛闻舟感激程度出立扇,拱手道:“此恩洛某必不相忘。”
景琦摇摇头,“这恩,你欠的是独孤二小姐。”
洛闻舟重重地拜下,“独孤二小姐的恩惠,我同样不会忘。”
景琦点点头,“你先去罢,洛夫人这儿……暂时还得我出面,仅是你那儿要快一些,否则这喜轿你可是拦不住的。”
洛闻舟听了后便疾步而去了。
马上,一个神情极拘谨的丫头进了雅阁,她望见了景琦的容颜,张了张嘴怔在原处。
景琦不悦地蹙起了眉,“洛夫人是派你来瞧我的?”
那丫头低首忙道不敢,“我们夫人想见您。”
景琦抿了口茶,“俩时辰后青松茶楼。”
说完便起身出了雅阁,那丫头怔了好半晌才回过神,对着那身形望了好一会子,方才红着脸回了洛府。
关氏听闻景琦答允相见,方才心中落下一块石头。
边上的丫头劝道:“夫人,您何必咽下这口气!相爷掌中的人手如此多,莫非还抓不回一个逃奴?”
关氏瞠了她一眼,“你懂什么?相爷他最好脸,倘若如此的事被他知道……我未必就占得了上风,更况且,她一个姑姑哪有这么大的胆子,想必后边有人撺掇,这倘若景家的掌笔,我可以说啥?”
她狠狠地搅了搅掌中的丝帕,“这景家的公子哥也不晓得是想干嘛,既然他答允了见我,想必即是谈条件了,大不了再用银两把祖宅买回来,景家本即是官商,也扔不起强占祖宅的脸罢。”
“可是……”
关氏眸子一转,不屑地一笑,“更况且,这回娄家心急,又多贴了八万两的礼钱,这些钱加之我这几年的积蓄,也够缓一缓了,只须那些铺子捏在掌中,又有娄家的抚持,还怕没有银两?那贱货跟小贱种休想进我洛家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