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容烟瞠了她一眼,“你倘若真关怀嫡姐就该好生爱惜自个的身子,若不是采兮讲了我还不晓得你旧疾又犯了,我前些时日就讲了要寻个御医来给你瞧瞧,你每次都拖着,这下好啦罢,连定婚的日子都躲在外边养病。”
独孤容烟一直在说此话,立扇外边战战兢兢的黄御医也就不敢走进来,仅是背着草药盒在等着。
独孤容姿心中极暖,不过她也怕嫡姐晓得了自个的病况又要着急了,“嫡姐,我仅是有些不舒服,若芜也晓得的。”
史若芜抿着唇一笑,还未开口便被独孤容烟打断了,“好啦好啦,史大姑娘还不是帮着你?我今日只听御医的。”
黄御医方才屈身走了进来,“微臣见过王妃娘娘。”
独孤容烟点点头,“黄御医今日可要好生替我这妹妹瞧瞧,她半年前坠湖……之后身子就不大好。”
独孤容姿见状也只可以是伸出了掌,黄御医取出了诊治用的小枕,待到独孤容姿把手放上去后就把起脉来。
“独孤二小姐这脉息着实弱了些,半年前坠水的话,眼下也不应该啊……”黄御医又凝神探起脉来。
独孤容姿垂着眸,抿了抿唇,随即叹口气,“有劳御医了,我的身子时常不好,阴雨天更甚,这回大约是由于上回落雪天着了凉,这两日又用了些瓜果。”
黄御医本也纠结着该如何说才好,瞧见这独孤容姿铺了石阶,他立刻点头,“是了是了,真是体内寒凉之气郁结。”
独孤容烟一惊,“体寒?!”对于女人来讲这体寒可非常不妙的!
独孤容姿见状赶忙道:“御医所言恰是,因此我也服一些温补的药膳,已然好啦不少。”她蹙着眉望了眼黄御医,随即笑道:“让御医见笑了,要不要把药单拿来给您过一过目?”
黄御医听她如此说心中一凛,讪笑道:“容姿小姐说笑了,着实是恢复非常好。”
独孤容烟方才略微放下心,她是晓得夏真轩的,听了御医的话她倒亦是更安心了。
黄御医来如此一回自然不可以就如此走了,他又留下了一个可用可不必的温补方子,也算是安了众人的心。
送走了黄御医后独孤容烟又命令人去就着方子抓药,她忙进忙出一阵儿后才坐下来,房中也余下了她跟容姿俩人。
独孤容姿无奈道:“嫡姐,你就令我在这儿偷得几日闲罢,回去定是一大堆的事儿。”
聘礼都送了,接下来即是一连串的事儿,备嫁亦是极长的过程,陪嫁要预备,嫁衣也要亲身开始预备了,就连送给对方的亲身所绣的衣物也要精心预备,更不要说其它小到细枝末节的事了。
独孤容烟方才被她都笑了,“你这丫头……”
现在听见“丫头”独孤容姿就下意念地想到淳于朗说自己时,就如同对一个没长大的孩子讲话,如同哄着自己一样。
“怎么又出神了?我瞧你是真的累着了,你安心,嫡姐的肚子稳妥多了,你的姻约还不得嫡姐来操持着?哪有人自己把自己嫁出去的?你好生养病,倘若眸子痛那些绣活也别做了,反正你的聘礼里还有绣母亲,苏州的绣母亲身艺甚是不错,御用的珍宝皆是出自她们的掌。”
独孤容烟细细说着,倒没料到独孤容姿已然红了脸,聘礼里边还有绣母亲,此是啥意思?淳于朗还真的把自己当成啥都不可以做得孩子了?
“嫡姐,那些我要亲身绣。”独孤容姿说非常坚定,她还未有那样做过,但是想到能一针一线描摹出往后的日子,大约是所有的新嫁母亲都期盼过得罢?
独孤容烟一愣,随即欣慰地笑道:“好……你自己绣,仅是别惹人心痛便好,往聘礼里边塞绣母亲的,只怕也就你那位了。”
“嫡姐!”独孤容姿拉住了她,红着脸道:“他真是胡来,哪有人家这么做得!惹人笑话……”
独孤容烟也笑了,板着脸道:“普天之下谁敢笑话这位镇远侯?再讲了,咋了?我的妹妹不值得他多费些心思?我还觉得那聘礼除却盯着奢靡些也没啥了不起的呢,毕竟我们容姿可是长安城寻不出第二个来的。”
如此一说独孤容姿更为窘迫了,她何时都能泰然自若,唯有跟姻约有关跟淳于朗有关时,那面上的颜色总是红了又红。
盯着神采恢复了非常多的独孤容姿,独孤容烟发自内心的高兴,“真好,总算是定下来了。”
独孤容姿劝道:“嫡姐也要放宽心。”
独孤容烟捂口一笑,抬眸道:“你安心,殿下有音讯了。”
“噢?真的?要回来了?”独孤容姿笑着问道。
“因此我啊,索性就搬回去了,府中亦是乱糟糟的一团在那儿,倘若殿下倏然回来那还真是无法安定过年。”独孤容烟接着道:“我收到了信,左不过这几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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