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她放弃了萧南,还是找爸爸。
之所以第一时间没想到爸爸,是因为他的工作性质太特殊了。别人都以为他会给家里带来好处,可是却没有人知道其实爸爸的身份有时候就是累赘,桎梏着她和哥哥的行动。
到了刑警队,她直接报了自己的名字,这个时候哪怕给爸爸抹黑也只能这样了。
果然,对方在知道她的身份后很客气,一个副队长接待了她,并耐心的给她讲了顾寒所犯下的罪行,现在关押他其实是保护他,要是他出去会给激奋的民众打死。
顾暖意识到事情多严峻,她给爸爸打电话,可是却关机。
她只好给爸爸的下属打电话,结果却是一样。
大半夜的,她也顾不上了,开车去了爸爸的单位。
可是门口警卫就给拦下了,枪口对着她,那架势真吓人。
顾暖拼命的解释,对方才没把她当成坏人给抓起来。
没法子,她不得不离开这里,这个时候她才知道自己整天躲在城堡里当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是因为哥哥和爸爸保护,没有了他们,她啥也干不了。
没法子,只好去求助萧南,可今晚似乎是约好了一样,她根本就联系不上。
翻来覆去的看手机,这个时候竟然没有一个有用的人。
她忽然定定的看着周景泗的名字,最后还是选择了放弃。
她还没到那个程度,不可能去求助周景泗。
她又掉头,去了自己家的族叔家里。
没想到这些平日里巴结的人竟然怕顾寒连累,还跟顾暖说不要管他,别让他把她爸爸都给拖累了。
这些人真是忘恩负义,顾寒赚钱都有他们一份,到了这个时候竟然撇清关系。
顾暖也想过找外公,可一来外公有病不能受刺激,二来他的朋友圈都是搞艺术的人,要是小问题大概能解决,可哥哥那么严重的事谁敢插手。
她开着车漫无目的路上行走,不想就追尾了前面的车子。
车上下来的人竟然是周景泗,他看着宝马mini瘪掉的车头,面无表情的对顾暖说:“你是走保险还是私了?”
顾暖人木木的,她看着周景泗半天才说:“没,没事,我走了。”
周景泗忽然拉住了她的手,“别,虽然是你撞我的,但我的车子比你的大结实,别说我欺负你,你去修车,我负担费用。”
“不用,我自己弄就好了。”
周景泗还是不放手,“我不占女人的便宜,省的被你说连这样的便宜也赚。”
要是在平时,她一定能听出他话里的讽刺意思,可现在脑子是乱的,她敷衍的笑了笑,“那随便吧。”
看着她还是要往车里钻,周景泗再次抓住她,“你干嘛?车子撞坏了,要通知人来拖走修理,你还想开,找死吗?”
“我没事,我赶时间。”顾暖再次想要挣脱他,那眼神恍惚又茫然,好像根本就没把周景泗的话放在心上。
周景泗是真生气了,他紧紧扣住顾暖的手,“你要去哪里,我送你。”
“去哪里?”她看着他,直接就反问了,要去哪里,她自己都不知道。
周景泗皱了皱眉,他忽然伸手拍了拍她的脸,“顾暖,你傻了吗?”
顾暖这才回神,“我没傻,那个,我打车吧。对了,这车子要怎么办?”
周景泗简直想要骂人,他拽着她就往自己的车子上去,“你先上车,剩下的我来处理。”
顾暖这些年活在象牙塔里,她几乎是除了画画别的都不懂,现在能跟周景泗说的除了谢谢对不起就没别的。
周景泗打了几个电弧,然后回到了车子上。
他侧身看着她,“你是因为顾寒的事?”
她睫毛颤了颤,然后点头,“你怎么知道的?”
“废话,多大的事儿呀,你问问京都还有谁不知道?”
“我外公不知道。”她像个小孩子似的抢着说,说完了又觉得不好意思,勉强对着周景泗笑了笑。
“应该我爸爸也不知道。真奇怪,我爸爸联系不上,会不会我爸爸也出事了?”
说到这里,她忽然睁大了眼睛,倒是没哭,就是满脸的焦急。
“你爸爸?不会吧,可能是有什么紧急任务。顾暖,最近京都有点乱,你也最好别到处乱逛,我听说上面有事发生。”
他话说的隐晦,但顾暖能听懂,因为这些话爸爸曾经不是说了一遍。他也经常说,他做的那个工作,要是有一天忽然失联找不到,就不必再找他,总有一天会有人通知去把他的骨灰带回家。
现在,顾暖联系不上爸爸,加上哥哥出了事,她真怕那个可能已经发生了。
周景泗的眼瞳里掠过了一丝不忍,可是太浅淡了,转眼就消失的无用无踪,大概他自己都没感应的到。
他点上一根烟,薄唇微启吐出丝丝缕缕的白色烟雾,“你别瞎想,你爸爸现在炙手可热,谁能随便动了他?”
“那也不一定,我爸爸说他现在就是烈火烹油,一个不留神就会被烧的尸骨无存。而且我怀疑这才我哥哥有事跟他的事有关联,是不是有人在暗中搞他们?”
周景泗夹着烟歪起一边的嘴角,“都说你读书读傻了,我看一点都不傻。”
顾暖现在根本不理会他话里的意思是夸还是贬,眨巴了一下眼睛,她声音有些干,“我知道,你们一直都在背后这样说我。其实我本来就是,一直躲在爸爸和哥哥的身后。看看,现在他们有事我都帮不上忙。要是换成萧南,一定不会是这样。”
即便急成这样,她说话还是慢悠悠的有条有理,眉头紧蹙精神紧绷,却没有哭。
这就是她跟林晓白的不同之处,要是换成林晓白早就哭的泪汪汪寻求帮助了。
周景泗冲着她的方向吐了一口烟圈儿,顾暖感觉到了,她蹙蹙眉,身体本能的往车门处缩,人戒备的看着她。
周景泗带着钢表的手搭在方向盘上,一下下敲击着,他歪着头看顾暖,模样要多邪气就有多邪气。
顾暖又不傻,她觉察到了问题,忽然福至心灵,她和周景泗是有龌蹉的。
不敢说他会落井下石,但起码可以笑话笑话她,她不能在这里自取其辱,让哥哥和爸爸的难处成了别人的笑话。
她去推车门,“我忽然想起一些事情,我先走了。”
周景泗探过身去,紧紧抓住了她。
他们俩个人开始谁都没说话,就这样对峙着。
直到烟灰落在了顾暖手背上,她哆嗦了一下,“啊!”
周景泗把烟蒂给扔出去,低头吹掉了她手背上的烟灰,果然发下红了一块。
他竟然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好点了吗?”
细细的电流从手背传到了胳膊上,她又颤抖了一下,这次却不是因为疼。
周景泗的眼尾勾起,笑起来的样子好看的让人心发颤,“顾暖,想要救你哥哥吗?”
顾暖像是中了邪,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下意识的点头。
他靠的她更近,带着马鞭草味道的香气包裹在男人荷尔蒙味道浓郁的呼吸里,就像烈酒一样,几乎要把她给熏醉。
他微凉的薄唇几乎贴到了她的耳朵上,就像魔鬼的吟唱一样蛊惑着她,“顾暖,陪我睡,我帮你。”
他的预想,是顾暖可能抬手给他一巴掌,所以他早就做好了准备。可是没想到的是,顾暖眯起眼睛看着他,大约只过了一分钟,她没犹豫的就答应了他,“好。”
那种感觉,就像所有人告诉你前面的路特别难走有万丈深渊有沼泽迷雾,可你做好了完全准备鼓足有勇气走过去的时候,却发现根本是通天大道平坦的很。
一拳头就这样打在了棉花上,他觉得很无力,甚至很生气很羞怒。
这就是顾暖?一个轻易就答应了别的男人上床的女孩子,果然是个S货。
顾暖看着他皱紧的眉头跟满脸的不情愿,补充说:“现在去酒店吗?不过你要戴T,我怕得病。”
周景泗简直想要把她推下去,自己开车走人算了。
能把天儿聊成这样,能把炮约成这样的,她顾暖是京都第一人。
镇静,我要镇静,周景泗深呼吸安慰自己:事情都走到了这一步,哪里能因为顾暖的一句话功亏于溃?
他收回手,坐正了身体,熟练的发动车子,等引擎响了才对顾暖说:“顾暖,你是不是第一次?”
听了他的这句话,顾暖的脸一下变得惨白。
她的手紧紧抓着自己的包,因为用力,指关节都泛着白。
过了一会儿,她才扬起头,笑容里带着与生俱来的高贵和骄傲,“这个很重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