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棋一脸妥帖的大感疑惑样子,“怎么,国舅还有时间前来面圣?啊!难道是那些押运财宝的侍卫一个都没能留下活口么?所以,到了现在都不能够回来通风报信,才致国舅对刚刚发生的大事仍然蒙在鼓中。一无所知的人果然惹人怜惜。对了,你那太子外甥,也在其中,听说还是个凶多吉少。果然这小孩子啊,就是太尊贵了才不好养活。”
鸣棋,样子阴阳怪气儿的说的什么运送的侍卫,让国舅忽然想起,自己的妹妹说过,今天要运送一批书籍到帝都之外的秘密别院。这摆在明面上的借口,他知道的还是很明确,也没有任何动任何怀疑之心。但是,现在听鸣棋的口气,那些东西并不是所谓的书籍吗?而是自己的皇后妹妹聚拢起来的金银珠宝,是在背着自己暗地送往别处吗?
豁出性命来为他们做事的他这个亲哥哥,却一直事事被他们蒙在鼓里,就算他们再是亲情的关系,被鸣棋这个外人看出这一点,也觉得太有失颜面。国舅心中虽然蹿过对于妹妹的怒气,但马上想到为了脸面,要在鸣棋面前摆出完全不在乎,也早就知道的样子。
立在一边,认认真真查看他脸色变化的鸣棋,已经看出他上了一半的钩,稍现点儿可惜的道,“其实,我也是不想多管这个闲事的。不过,那些要抢夺走珠宝的人也不是我喜欢的人,两相权较之下,我宁愿将这个消息告诉你这个虽然也不太喜欢,但比他们还强点儿的国舅。事情就是这么简单,相信还是不相信,也全在国舅自己。我能帮国舅的也就到这里了。”
然后,鸣棋再次冲着他微微点了一下头,扬长而去。雕花石阶之上,起了一点雾色苍茫,国舅有些糊涂的立在那里,心里转几个种念头。过了好久,才想到自己为什么这么纠结,只因,他一直想要袒护他那做了皇后的妹妹,可如果鸣棋说的是真的,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儿,必定也是瞒不过皇上的,这样一来,就算是尊贵如皇后,秘密置存金银之物居心叵测,也全然逃脱不过罪责。
那么,并无实权在手的自己,就将不得不代替他们母子承受皇上的全部怒意。估计到了那时,自己只能来得及说出个微臣二字,这会被皇上下了天牢,然后身首异处,连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而现在,若是主动向皇上说出一切,情况又会变得幡然不同。
他再向前走上几步,已经有宫女前来拦住她,说是皇后与皇上在里面说话,让他小候一刻。他仍然在犹豫着自己该何去何从,或者说他根本是在怀疑鸣棋所说是真是假,如果只是一个圈套,就这么简单两句话,他就纵身跳入也太成全那些憎恨他的人。可想要证实的话,时间太久,也许会变得来不及。
就这样,心如烹油一般的左右为难时,就见到廊檐下有个侍卫的身影,在焦急的走来走去,还不断的搓着手心。那侍卫的目光一直向皇后正与皇上独处的暖阁望去,估计是与自己一样正焦急的等待着独自面见皇后的机会。国舅将视线紧紧拧起,抿成一道泛着雪亮光泽的缝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