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郑怀远也笑了笑:“既然你说用江湖手段,那就别把我当警察。谷英杰自以为下得了这么一盘好棋,那咱们就让他见识见识,什么叫好棋。这边你要是搞的定,我下午就回康城去,有些事情,可能我去做,才不会引起怀疑。”
关山远面露赞许之色:“郑怀远,你要不是警察,我真想跟你千杯不醉。”
“你这意思,我是警察,所以你就不把我当朋友?”
关山远笑道:“也不是这个意思,总觉得哪里怪怪的。总感觉黑暗中有一双眼睛盯着我,浑身不自在。”
郑怀远虚虚的一拳头砸过去:“得了得了,说你胖你还喘上了。我去安排安排,随时保持电话联系。”
他很快就订好票,我送他离开医院,到了小花园,他停下来看我:“江别忆,找到盖聂以后,有什么打算?”
我想也没想就回答:“还能有什么打算,自然是留在他身边。我不能没有他,孩子也不能没有他。”
他愣了愣:“那挺好,我也……我也举得应该这样。”
我看着他,很认真道:“小外公,谢谢你。要是没有你……”
他打断我:“牙都酸倒了,如果你非要感谢我,就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
“从现在开始,不许喊我‘小外公’,把我喊得七老八十似的,我有那么老吗?”
我稍息立正敬礼:“是,郑警官。”
他被我逗得笑起来,看了看表,挥挥手走了。
我看着夕阳余晖下他的背影,突然有种下次再见不知何年何月的错觉。
这个在我生命里出现时间最短,但是给我的陪伴和关心最多的人,他就这样渐渐走出我的视线。
关山远要在医院陪白雪,虽然白雪还是爱答不理的,尤其她的小,那个长得挺帅的叫南嘉的男人来了后,她就没再正眼看过关山远。
我住在医院后面的酒店,明明身心都很累了,但就是睡不着,抱着毯子缩在阳台上看星星。
台风入境的天气里,难得看得到这样的月明星稀,我想起以前我跟盖聂在一起,我们俩就经常躺在阳台上看星星。
那时候我以为我们会白头偕老相亲相爱,从来没想过会遇到那么多坎。
而我现在也几乎可以确定,他当初之所以跟我离婚,应该就是害怕谷英杰伤害我。
他早就猜到会有这一天了是吧?
我就是傻,怎么就没看出来呢?
自己选择的男人,怎么还怀疑上了呢?
我抱着毛茸茸的毛毯,在心里骂自己粗心大意,因此就没有注意到手机屏幕亮了一下。
脑海里想着找到盖聂后要如何死皮赖脸赖在他身边不走,还有要如何跟他白头偕老情比金坚,想着想着迷迷糊糊睡着了。
被狂风暴雨惊醒的时候正是半夜两点半,从阳台可以看见酒店正前方那个喷泉那里,一颗很粗的大树被风连根拔起,正倒在喷泉里。
昨晚没关窗子,此刻有雨水渗漏进来,我小心翼翼走过去,想要把窗子关上。
酒店保安正合力要把倒掉的大树移走,此刻一个电闪雷鸣,我突然看见有一个熟悉的身影,就站在喷泉不远处。
就在那电光石火间,我清晰地看见她像一个水鬼站在那里,也正看着我。
我们隔得有点远,但我就是感觉到她在看我。
我下意识转身就要跑,跑了几步想起不对劲,冲过去确定门已经反锁了,又折回阳台边把窗子关上把窗帘拉上,然后缩在角落里给关山远打电话。
电话没人接,许是都累了睡着了,或者是怕吵到白雪,所以调成了静音。
我的心里浮起一层细细密密的恐慌来,巩音殊为何会出现在这里,是冲着我来的吗?
我不断告诉自己要冷静不能乱不能慌,可是根本不管用,虽然跟郑怀远在一起的时候,我貌似听横的,推理什么的也会一点抽丝剥茧,可是这些在此刻都不管用。
此刻,我只感觉到无边的冷意。
我打给郑怀远,拨出去才想起来他此刻应该还在飞机上。
最后灵机一动,想起可以报警。
可是警察会相信我吗,巩音殊虽然出现在这里,但是她也没有伤害我,也没有进来。
我壮着胆子到阳台上,深深沉口气,蓦地拉开窗帘。
保安已经把倒掉的大树从喷泉里弄出来,而巩音殊,明明刚才还站在不远处的巩音殊,没了踪影。
我确定刚才我不是幻觉,我确定自己实打实看见她了,我确定她就站在那里看着我。
她走了,她不是来伤害我的是吗?
复又拉上窗帘,拍着胸脯松口气,下一秒,背后传来滴答滴答的声音,然后是冰冷的女声:“你是在找我吗?”
我吓得转过身,嘴上突然被人捂了什么,下一秒钟我就失去知觉。
而且,我的四肢被绑起来,嘴巴里也被塞了东西。
我被绑架了是吗?
巩音殊!
我试图挣扎,总得弄出点动静出来,这样下去太害怕太煎熬了。
可是越是挣扎,捆在手上脚上的绳子收得越紧。
意识到自己被什么绳子捆住,我吓得不敢动,只敢大口大口喘气。
周围很安静,静下心来听还有虫鸣的声音,看来是晚上。
而且,这里靠近大山。
我下意识就想到,巩音殊是害怕我找到盖聂和他复婚害得她没有机会,所以要除掉我这个最大的障碍。
紧接着又想到,她会不会是谷英杰的帮手,在谷英杰前去找盖聂的时候,她来拖住我。
万一那边谷英杰不是骆安歌等人的对手,他们就可以拿我当筹码,去跟他们谈条件。
这时候我倒是冷静下来了,可能是知道盖聂跟我离婚的隐情之后,我整个人都无所畏惧起来。
我不能乱,得为自己争取时间,让关山远他们找到我。
就在我抽丝剥茧的时候,门口传来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