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上那些东西啊……”
即便经历过坠海爆火乍,本质上她还是个本分的普通女人,根本想象不到自己的女儿所进行的事业多么惊心动魄。
封衍没有回答,略显削瘦的脸上依旧冷漠到看不出喜怒,只是低头沉声说道:“她所用的剂量太大,没有经历过适应过程强制戒除,已经七天没有吃过东西,精神跟心理都很脆弱。现在正是最难受的时候,我希望你能唤醒她的意志,让她撑下去……”
男人又絮絮叨叨交代了许多,事无巨细。
阿曼扬起短胖的脖子,在夕阳余晖中看着眼前的人,油然生出了陌生的情绪。
这还是她头一回听到男人说这么多话,这么啰嗦,一点都不像他。
“封先生。”阿曼突然轻声开口唤了这么一句,软胖的手伸出去握了握对方的指节,像是在汲取力量,又像是在安慰,“会没事的,阿卿很坚强,她会没事的。”
她朝着对方露出一抹微笑,知道眼前高大的男人比自己还要难受。
房门吱呀一声关上,秦卿可以感觉到光线跟温暖在迅速撤离,那抹独属于封衍的气息一消失,苦苦压抑在胸腔里的痛苦终于喷薄而出。
“啊!”柔软的布条被咬断,她高高扬起脖子青筋暴起,终于宣泄出了自己的脆弱,“好痛,救我,让我死,让我死……”
至少不用这样痛苦地活着。
“阿卿,你在胡说什么,你死了我怎么办呐?”模糊中有一道声音凑到眼前,哽咽着呼唤,“你睁开眼睛看看我,看看我啊,我是阿曼啊。”
阿曼……
持续的头痛侵袭下,秦卿反应了许久才想起一张脸,然而多日未进食,她只觉得眼前的一切色彩斑斓,恍如梦中,“阿……曼……你来接我了吗……”
“嗯嗯,呜呜呜……”床前的女人哭得很厉害,边哭边梳理着她的头发,似乎递了什么东西过来,“阿卿,你乖,吃了东西才有力气,这是,你爱喝的鸡汤。”
热气扑来的熟悉烟雾感让她下意识贪婪地呼吸了一大口,却在嗅不见缓解疼痛的气味时刹那间一阵反胃,侧头干呕了起来,“唔……不是这个,我不要这些,阿曼,你不是要带我走吗。十七岁那年我就死了,你为什么要救我,我早就该死了……”
疲惫不堪的神经导致了记忆紊乱,此时的秦卿还以为自己停留在前世。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日复一日坐在秦家大楼的落地窗前,行尸走肉。
“什么死不死的,不许你胡说,难受也喝一点好不好?”可惜这个阿曼却不明白她所说的话,掉着泪也想喂她吃东西。
秦卿的脑袋一歪,难过地哭了出来,“为什么不让我死,你们都走了,留我一个人在这里做什么?让秦婉柔剁了我的手,让她继续泄愤吗?阿曼,我好痛啊……”
一下是她死了,一下是秦婉柔剁手,阿曼听着这些胡话心惊肉跳,“你不能死,你还找到你亲生母亲呢。我告诉你,她姓秦,她姓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