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卿可以肯定,荷官的手触到桌面没有超过0.01秒,以至于牌出现了凭空消失的错觉,在桌边众人同时屏住的呼吸中可以猜出,大家都没有看清他的动作。
太快了。
在秦卿的印象里,洗牌的花样繁复,有一条龙有交叉混洗,还有抽取叠牌,但是万变不离其中,这些在高手速下除了具备观赏性外,该看到的还是能捕捉到。
但是,如果看不到牌呢?
她曾经在封衍递过来的资料里看到过这个荷官团队的评价:手速极快,超出人体极限。
当时她并不能真实体会到这句话的含义,直到站在同一张赌桌上,双方面对面,她才有了真情实感。
“那,那是人的手吗,我怎么感觉我眼花啊?”
“不是你眼花,我也没看清,天,怎么能这么快……”
……看台上,无数镜头直播下,所有人都在失了神呢喃出声,怀疑自己眼睛出现了幻觉,否则怎么会看见一个人的手部动作成了残影。
没错,就是残影。
即便是面对面站在同一张赌桌上,其他选手以肉眼去观察,同样看到的也是残影一片,压根就看不清牌的纹路,连手的姿势都没看清。
这些荷官一个个面色沉静,浑身躯体除了两只胳膊在动,其他部位都好似木雕一样,在高速运作中依旧脸不红气不喘,连细微的表情都无从揣测。
仅仅只是过了十秒钟,已经有选手额头渗出了汗水,双手死死在桌面上,过分消耗的专注力让精神损耗过重,脸色苍白如纸。
咸涩的汗水滑进眼眶,刺得眼睛生疼,但秦卿没有动,直到第二十秒,空气里扑克牌哗啦啦的响声停止,一只纸牌被稳稳当当捏在了荷官手里,她才猛地闭上眼睛,感觉眼皮连着太阳穴周围的一片神经都在突突跳得直抽。
这二十秒的时间,绝对是所有选手经历过最漫长的二十秒。
秦卿还没睁开眼睛就已经听到有人在喊答案。
“梅花七。”
“方块十,不对,是红心十,不,是……”
……先张嘴的人未必有底气,一桌十人里边,接近半数都没能撑到最后,现在也只是瞎蒙乱猜,企图撞运气。
剩下一半人里还在休养生息,有的则是犹豫不决在反复斟酌,有十分钟的思考时间,过半后才有人陆陆续续开口。
“陆云月,你先说。”隔着两三个人,同桌的崔佳丽突然冲着少女喊话,那样子多少有些挑衅。
秦卿累得连眼珠子都懒得动,直接垂眸轻声说了一个数字,“黑桃A。”
标志的黑桃A,一副扑克牌里典型的一张,相当于选择题中的C项,不懂就选择C。
“哈哈,你这蒙得也算标准,但这可跟你们小学生考试不一样。”崔佳丽也认为她是撞运气,嘴角卷起了一丝胜利的笑,指着荷官手里的牌掷地有声道:“那张牌是红心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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