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他叫什么,都只是他!”
厉砚白阖了阖眸,挺拔的双肩,倏地松垮了下来。
龙星图心中有愧,却只能坦言相告:“砚舟的意外出现,打乱了我的节奏,我原本打算一生不嫁,可是万事万物皆在变化,人心也在变,时至今日,我接受了命运赐予我的新的安排,因为我不想伤害你,也不想辜负他。”
厉砚白笑了一声,自嘲的口吻道:“所以,你和砚舟早作了安排,为了弥补我,或者说,为了让我心甘情愿地解除婚约,你们联手把钟楚塞给了我?”
龙星图蹙眉,“砚白哥哥,我承认,我是有私心的,因为阿楚喜欢你,我希望阿楚得偿所愿,当然,成与不成,是要看缘份的,若是你不喜欢阿楚,我再怎么撮合也是无用的。”
厉砚白不言不语,只是沉默地看着她。
“阿楚原本挺胆小的,她害怕蜘蛛、蚂蚱、蚯蚓、蛇,一条小虫子都能让她哭个半天,可为了我,她也摒弃了小姐的娇柔,生生地把自己磨砺成了女汉子,她陪我闯乱葬岗,探义庄,各种各样的尸体,看了不下几百具,她总是表面上假装胆大,背地里哭得双眼发肿,却还藏着掖着不让我知道。”
谈及钟楚,龙星图不自禁的温柔了眉眼,连唇畔都扬起了宠溺的笑容,“砚白哥哥,你知道吗?阿楚三岁便没有了娘亲,为了给自己找一个娘,她没少给师父介绍适龄的女人,因此也没少被师父责骂。阿楚单纯可爱,性格讨喜,不论走到哪里,都能收获许多喜欢她的人,从十四岁起,为阿楚提亲的媒婆,就排着队上门,可阿楚从未动过心,哪怕是贤亲王,她也没有放在心上。唯独对你,念念不忘。”
厉砚白从木椅上起身,背对而立,他目光遥遥望向远处,瞳孔中却又无一物。
“砚白哥哥,我不勉强你,我只想拜托你不要伤害阿楚……”
“夏莘!”
厉砚白没有回头,只道:“我同意解除婚约。待父侯回京,我会禀明父侯,写下退婚书。”
龙星图看不清男人的神色表情,却从他低沉的嗓音里,听出了压抑的情绪。
她想道谢,亦想道歉,可是发堵的喉咙,竟令她吐不出半个字。
“大少爷!”
“龙公子!”
破了音的呼喊声,突然从香草园大门的方向传来!
龙星图走出亭子,疑惑道:“似乎是石枫。”
“估计是砚舟出事了!”
厉砚白抛下一句,疾步走向大门,且道:“你既打定主意非砚舟不嫁,那便无须顾忌府里下人的眼光。砚舟虽是闷头干大事的人,也是爱使小性子,偶尔幼稚不讲理的小少爷。他身子不好,从小到大,家里人都宠着他,你冷落他,他定是又把自己作晕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