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颂桀面无表情的走到南安军校的门口,转身就跳上了那辆黑皮道奇,然后在杨副官、追风凌云三个人惊讶的目光中,独自驱车离去。
三人望着那辆车启动后,跟咆哮的狮子一般,冲出街道,脑袋上都冒出了几个问号。
长官大人这是在干什么。
封颂桀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只想迅速的逃离她所在的地方,开着车,漫无目的,一路疾驰,脑子里在想什么,他自己也不知道,一片空白。
心口生生的发痛着。
那处伤痕并且在逐渐扩散,就像是毒液,一寸寸的侵蚀着全部的骨肉。
直到四肢接近麻木。
将车开到了城外一处僻静的田野边,脚下才松了油门。踩下刹车后,他跳下车,呼吸着冰凉的空气,望着一片寂寥的旷野,靠在车前的引擎盖上,封颂桀的手无意识的摸到口袋,掏出烟盒,抽出一支香烟,叼在嘴里,用洋火点燃了香烟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眼神中满目痛楚。
如果我不是爱你,我会比珠穆朗玛峰还高冷,我之所以卑微,还不是因为我爱你!
你是温柔惊鸿里的黄粱一梦,你是望而不及的尘埃落定,你是稍纵即逝的昙花一现。我越过万千荆棘追寻你,你却未曾抬头看我一眼,像是一把顾影自怜的戏,感动了别人,也感动了自己。
发闷的胸口,痛苦似乎减弱了些。
他就静静的靠在引擎盖上,眺望着远处的天际,夜幕低垂,冰凉的夜空,挂着点点繁星,如同洗练过后的漂亮天穹,为什么,这样的美景都无法治愈心口的伤痕呢。
一支烟燃尽,将烟头丢在地上,狠狠的捻碎。
封颂桀一直站到了明月高悬,皎洁当空。
另外一辆车开过来,封颂桀的视线漫不经心的看过去,顾长风从车上步下来,望着某人满身的肃杀之气,有些不敢靠近。
远远地道。
“一个人在这边,很让人担心的。”
封颂桀冷冷的吐出一个字:“滚。”
顾长风脸上一如往常的微笑:“就不滚。”
封颂桀眼神阴鸷:“我让你滚。”
顾长风发现并未如想象中可怕,他走近几步,耸耸肩,嘴角缓缓扯开一个戏谑的弧度:“你知道,如果你出什么事,这江北省也会混乱的。”
封颂桀沉默着,眸色极深,犹如黑洞般诡异的眼瞳泛着幽邃的光泽。
冗长的沉默让顾长风觉得他是不是气疯了。
忽然封颂桀道:“滚过来。”
“恩?”
顾长风疑惑,他难道想打我不成?不行,我可不是当沙包的料啊,但是这人在叫他,他也不好意思拒绝,只能亦步亦趋的靠近。
走到封颂桀面前,距离一公尺时,封颂桀的眼神一下子变得疲惫无比,单手将顾长风拉过来,与其说是送给了顾长风一个拥抱,不如说是求了一个拥抱。
“……”顾长风被抱的一脸懵逼。
看着某人将脑袋放在他的颈侧。
仿佛在人间寻求唯一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