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
另一个年纪小些,呈上一个粗布包袱,兴奋的满脸通红,“三公子料事如神,那陈远宁果然是扮成了寻常百姓混出城,直奔帝京去,身上带着的这些东西全是南宁王这些年的罪证!”
谢珩眼角微挑,示意谢玹去接。
三公子拿着包袱放在桌上拆开了,将里头的东西翻了翻。
大半都是赵立和帝京官员的往来信件,工部尚书杨建诚的最多,还有不少王亲贵族的名字也赫然在列。
陈远宁在云州潜伏了这么久,甚至不惜成为赵青鸾的裙下之臣,手里掌握的东西果然不少。
三公子脸上没什么表情,把包袱一笼,淡淡道:“人现下何处?”
青衣卫道:“正押在院里候着。”
谢玹起身道:“我过去问两句话。”
“嗯。”谢珩轻笑,“悠着点问,别把人气死了,留他半条命当路引。”
谢玹点了点头,迈步出门而去。
青衣卫们把云州官吏的现况同禀报了一遍,谢珩挥了挥手,几人都退了下去。
只余下周明昊和他相对而坐。
世子爷风流浪荡惯了,看谢珩现在这样有些不太习惯,忍不住问道:“你同温掌柜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谢珩不咸不淡的说:“就这样。”
“那就是不太好了。”周明昊给自个儿倒了杯水。
他一边喝,一边道:“虽说好女怕缠郞,那说的都是普通姑娘,你家温掌柜,那是站在帝京城一众贵公子跟前都面不改色,一心记着要收酒钱的奇女子。对她,怎么能用普通的法子!”
谢珩侧目,眸色微亮,“嗯?这话怎么说?”
周明昊才不会把自己想要靠脸蹭酒喝,结果被温掌柜无视了的事告诉他,摇着扇子,故作高深道:“欲擒故纵,知道吗?”
谢珩轻笑,抬手就要在他脑海上拍一记。
“哎!”周明昊用扇子挡住他的手,挑了挑眉,“欲得芳心本就和两军对阵差的不多,兵不厌诈,美人心也是。”
谢珩屈指弹了弹烛芯,漫不经心的听世子爷胡侃。
要不是看在他千里迢迢从帝京奔来的份上,真想一脚踹出去。
周明昊笑啊笑,“有时候吧,喜欢一个人,不能太明显。人得会藏事,你再喜欢那个人那样东西,也得装得不动声色,等她自己上钩,你再顺势收了绳子。姑娘家最喜欢口是心非,她说不喜欢你,烦你,等你真的不找她了,离得远远的,她反倒会想起你的好来。姑娘家的心思你别琢磨,反正怎么也琢磨不明白,听我的就是了。”
谢珩勾了勾唇,“你过来。”
“别别别,你别朝我这样笑!”世子爷直接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一点点远离谢小阎王。
这少年笑起来,真是该死的要人命。
谢珩起身,把他拎起来就往门外扔,“再显摆你那套哄青楼女子的花招,你就别回帝京了。”
门一关,隔断了朦胧月色。
谢珩缓缓走到窗边,看着对面紧闭的房门,眸色深深。
欲擒故纵?
在阿酒面前,他就只有束手就擒的份。
可她,不想要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