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笑道:“秀色可餐啊。”
他温热的呼吸徐徐扑簌在温酒颈边,连带着耳根子一片都止不住发烫。
她心跳快的失衡,面上却要强行保持着八殿下的那点架子,假咳了两声,一本正经道:“是吗?那本宫看了你那么久,怎么越发饿了?”
谢珩伸手拥住了温酒,在她耳边低低笑出了声,温声哄道:“好好好,不耽误殿下用膳了,这边请。”
温酒笑的眉眼弯弯,“嗯,走吧。”
说话间,已然是暮色四合,侍女小厮们忙着点起眼下的灯盏,欢天喜地默默绕过桃花树在几步开外的地方提着宫灯,为这两位照亮前路。
此刻清风徐来,吹落繁花无数。
谢珩牵着温酒的手穿过庭前满树繁花,往花厅去,落英缤纷如雨,徐徐落在两人身侧,缱倦旖旎的不似在人间。
“陛下……”不远处的秦墨穿廊而来,刚开口唤了一声,就被谢万金捂住嘴,拖到了一旁的廊柱后。
四公子这会儿真想敲破秦大人的头,只可惜随身带的折扇早些时候扔了,现下什么手上都没有,只能无奈道:“这时候你喊什么,啊?没瞧见我家长兄牵着阿酒的手吗?你不知道他两牵个手有多难啊?你什么事这么着急非要在这时候冒出来!”
秦墨被谢万金摁在廊柱上,吓得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当即被一连串发问搞得有些晕头。
秦大人额间微汗,同他商量道:“侯爷,您先把手松开成吗?”
谢万金探头朝庭前看了一眼,确认谢珩和谢珩已经去花厅了,秦墨打扰不到他们,才把人放开,“我说秦大人呐,你平时不是挺有眼力见的吗?怎么今日这么不懂事。”
“下官也不想这时候来打搅陛下,可是……下官今日收到了首辅大人的手书,原是要呈给陛下的,但是陛下一直守着八殿下,无暇他顾。下官怕大晏那边有什么急事,就斗胆先拆开看了,这一看不得了,首辅大人说他也要来西楚!”
秦墨心苦啊,一口气说完这些话,差点缓不过来气。
“你说什么?我三哥也要来西楚!”谢万金一听这话,音量就忍不住拔高了。
他一说完,自个儿就伸手把嘴给捂上了。
两人对视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到“西楚天要塌了”几个大字。
过了许久。
谢万金才轻声道:“三哥也真是够吓人的,长兄给他写的信里只写了两三句话,他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琢磨明白了,甚至……还要来西楚,我的天爷啊!这地儿已经够乱的了,他再来搅和一下,后果简直难以想象。”
秦大人连连点头,“侯爷说的是啊,那眼下如何是好呢?”
“有我呢,你慌什么?”谢万金默默的叹了一口气,“走吧秦大人,去给我三哥回封书信,先把他稳住了再说,让他千万别来西楚,帝京还得依仗他呢。”
秦墨点头道:“侯爷所言甚是。”
谢万金有些怅然的想:
三哥的心思,也只有长兄晓得了。
早在半个时辰前,四公子还在问自家长兄要不要把这边的情形告诉三哥。
得。
刚从长兄那里学来的法子,这么快就要派上用场了。
给三哥写信这活儿可不好干,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说几分留几分,什么事打哈哈什么事一笔带过,那都是极其费脑子的事。
做弟弟难!
做大晏之主和首辅大人的弟弟更难!
……
而另一边,把公主府的花厅。
温酒说想吃馒头,原本是因为梦里抢个馒头太难了,越是吃不到的才越想吃。
可眼前这满桌珍馐中间族拥着一盘馒头的摆法,却让她忍不住想笑。
谢珩拿了个馒头掰开,往里夹了不少牛肉鸡肉各种珍馐,包好了递给温酒,“吃吧。”
温酒第一次吃这么奢侈的馒头,一口咬下去齿颊生香。
心里还有那么一点微妙的感动。
感觉好似,你只想抬手抓住一缕光,用以照亮昏暗的心房,他却把无限温情都捧到了你手上,许你所求,圆你所想。
温酒心里这般想着,也不说话了,只能埋头用膳。
偌大的花厅里只有他们两人相依而坐,桌上烛火被夜风吹得微微晃动。
安静的过分,可闻窗外落花逐风声,好似连彼此的心跳都能听见一般。
温酒一口气吃了许久,直到吃饱喝足才停下,靠在椅背上,不自觉就露出满足的笑。
梦中的她半生所求不过三餐温饱,一瓦遮头。
如今她却锦衣玉食,人间绝色在侧。
果然是人比人,方才得天独厚,何等欢喜。
但是,她歇了许久,忽然察觉身侧之人一直在含笑看她。
温酒不由得抬眸对上他的视线,眸微眯,有些好气又好笑的问道:“你还要盯着我看到什么时候?”
谢珩一双琥珀眸里倒映着她的模样,万千星华幽幽流转。
他含笑,忽然道:“阿酒,我们圆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