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烟身形微晃,闭上眼猛地往地上栽去,俨然一副昏迷不醒的模样。
片刻后,殿门被人轻轻推开,三人匆匆行至温酒身侧,其中一人小声道:“女君一向身子弱,吸入了这么迷魂香会不会危及性命?”
“迷魂香只会让人昏迷片刻,不会要人命的。”另一人道:“别耽误工夫了,赶紧的动手开棺,天一亮就来不及了。”
说话的两人齐齐伸手去开棺,抬着棺盖往后移开了小半,露出了慕容渊的上半身。
孟乘云从手中取出一个竹罐,一边走到棺椁前,一边小心翼翼的打开竹盖,朱红色的蛊虫眼看着要飞入棺椁中。
守在暗处多时的青衣卫们等了好久才等到这人入瓮来,当即便要飞身而出,可就在此刻,有人抢先一步翻窗而入一剑压下了孟乘云手中的竹盖,把那稀奇古怪的蛊虫困回了竹罐之中。
孟乘云怒而抬头,看向来人,皱眉道:“温文?你来这里做什么?我不是和你说了,让你好好待在府里等一切都安定了在出来吗?”
温文低眸扫了一眼昏迷倒地的温酒,沉声道:“来这做什么?这话该我问你才对吧?”
这两人一副马上要掐起来的架势。
一众青衣卫们顿时不知这会儿出去好还是继续在暗处待着,离谢珩最近的那个忍不住开口问道:“陛下,温家小公子来了,那咱们现下出去还是不出去啊?”
谢珩压低嗓音道:“待着别出声。”
一只脚都准备踏出去了的青衣卫又硬生生的收回来,继续隐藏在暗处观察着殿中那几人。
孟乘云道:“我没工夫同你解释这么多,快让开!待会儿那些宫人内侍们进来就来不及了!”
温文站在棺椁前纹丝不动,面色越发的难看,厉声道:“孟乘云!我在问你话!告诉我,你往殿中放迷魂香,鬼鬼祟祟的叫人开棺是想做什么?”
孟乘云反问道:“你问那么多做什么?我还能害你不成?”
他说完,随即又道:“温酒料理完慕容渊的后事,马上就会和谢珩一起回大晏,大晏皇宫重重守卫暗卫云集,到时候你想在暗处偷偷看一眼你的阿姐也看不着了,她只会把姓谢的那些当做家人,压根想不起世上还有你这么个人,你甘心吗?”
温文沉默不语,握剑的手青筋暴起。
孟乘云见状,放缓了语调,把手中的竹罐居高了些许给少年看,而后继续道:“这竹罐里的蛊虫进入尸体之后,可以使人短暂的坐立或者起身,只要把它放到慕容渊身上,使其在百官送葬之际忽然诈尸……”
他说着,嘴角微微扬起,“到时候,文官百官和西楚万民都会知道帝君死不瞑目,温酒把西楚送给谢珩就是有违父命枉顾民心,她就回不了大晏了,她只能留在西楚掌政,到时候只有你是她的亲人……我们想要的,都能得到……”
这话还没说完,温文猛地踹了孟乘云一脚,将人踹的后退了数步,“谁和你是我们?孟乘云你真是鬼迷心窍了!”
少年怒骂之后,声音渐渐轻了下去:“我就想她活的久一点,过的高兴些!”
“踹的好!”谢珩从暗处一跃而出,衣袂飘然的掠到了温文面前,伸手拍了拍少年的肩膀,“这就对了,小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