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却不答他的话,只抬头望着他,含糊不清地说:“你问这么多做什么?给你你就拿着,反正有用就对了。”
她说得很小声。
谢万金听不清她都说了些什么,反正看样子,他又被小姑娘嫌弃了。
四公子心里很是无奈,把珠子收进了钱袋里,伸手摸了摸不记的小脑袋,“不管是什么,都是小不记的一片心意,我收好了,外边冷,你回屋去吧。”
小姑娘点了点头,却站在原地没动。
“小七,带她进去吧。”谢万金笑着喊了谢子安一声,便转身上了马车。
他在车厢里坐稳后,掀开车帘回望家门,对前头的车夫道:“走吧。”
片刻后,马蹄踏雪飞驰而去。
门前的人渐渐地离他越来越远,消失在了风雪里。
……
另一边。
李苍南跟着谢府的管事进了宫,经过数道宫门和排查去见皇后娘娘。
他扛着药箱,站在殿外等内侍进去通报,心里琢磨着温酒那人看着好脾气,实则记仇得很,也不知道她见到自己会是什么反应。
片刻后,进去通报的内侍出来了,“娘娘让你进去。”
李苍南挑了挑眉,挎着药箱就进了殿门。
他低着头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就听见温酒笑意温柔道:“来了啊。”
李苍南眉头一跳,心道:这温掌柜当了皇后之后果然不得了,越发的笑里藏刀了。
他一横心,跪了下去,俯首道:“草民给皇后娘娘请安。”
温酒眼角微挑,“都是老熟人,就不必如此多礼了,起来吧。”
李苍南一听这话,脚软得有些起不来。
若是温酒一上来就让人打他几板子有仇报仇,有气出气,也比现在这样好啊。
温酒见状连忙吩咐左右侍女,“去,把李老先生扶起来。”
“是,娘娘。”团团圆圆应了声,便上前去扶。
“别别别,老夫自己能起来。”李苍南谢绝了这些年轻貌美小侍女们的好意,自个儿爬了起来。
他缓了缓,抬头看向温酒,认命一般道:“当初那事儿是老夫做的不地道,你若心中有气,只管让我打我几板子,或者扎几针……你想怎么出气都行,别这样朝老夫笑了成吗?”
“几年不见,我还挺想先生的。”温酒缓缓起身,微笑道:“先生说的这是什么话?”
李苍南顿时有些无言,自言自语一般道:“你哪是想老夫,分明就是记恨老夫当初诓了你。”
他说得极轻。
温酒却听了个清清楚楚,淡淡笑道:“先生多虑了。”
李苍南顿了顿,而后轻咳了两声,正色道:“你不记恨老夫那最好,若是记恨也无妨,反正老夫也不会天天在你跟前晃,等过了这阵就会走得远远的了。”
温酒耐心听完,才开口道:“我正好要派人去找先生,先生便来了,可见你我缘分未尽啊。”
“娘娘休要胡说!”李苍南一听这话冷汗都要下来了。
这天下谁不知道晏皇陛下是个醋坛子,这话要是被他听见了,他这把老骨头只怕活不过今晚。
李苍南老脸微僵,着重道:“老夫是奉了国师之命来的。”
“容生?”温酒闻言,唇边笑意悄然淡去,“他同你怎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