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头扔出去还没碰着她,她就伸手接住了,往怀里一抱,继续呼呼大睡。
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谢玹越发气得呼吸不畅。
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好大一排牙印子,血也流了不少,这怕是要留下痕迹难以消除了。
若是被长兄和四公子他们看见,少不了又是一通盘问。
三公子越想越气,拉起榻上的锦被就朝叶知秋身上砸。
后者来者不拒抱着枕头又伸手一只手拽住了锦被蹭了蹭,她还一点都不见外,翻了个身把锦被压在下头就继续睡的香甜了。
留下清醒又气恼的首辅大人盘腿坐在榻上,强行让自己平静下来,开始念道经。
他为了平心静气,索性连眼睛都闭上了。
俗话说眼不见心为净。
叶知秋这样的人,别的法子都对付不了,只能无视她了。
谢玹这般想着,深吸了一口气,想道法想刑罚想长兄,想朝堂千般事,用以转移注意力。
只等着叶知秋醒来之后,让她自个儿回去好生反省。
可他一晚上都没睡着。
叶知秋却已经枕着他的枕头,裹着他的锦被,一夜好眠了。
谢玹这一等,就等到了第二天日上三竿。
他素来勤勉,总是天没亮就去上朝,时时在内阁过夜。
今日却是反常得很。
丰衣足食和江无暇在门外转了好几圈,又到窗外提醒了几声赶不上早朝了。
这是首辅大人回到帝京之后第一日上朝,又有耶律华和完颜氏那些大事要商议,原是耽搁不得的。
可他没起来,出不了门,这些事自然也办不了。
众人更担心的是首辅大人的身子累坏了,连老夫人和谢三夫人那边都派人都问了,谢紫姝和谢子安更是站在门前喊了他好几声。
谢玹只说没事,让他们散了去。
众人都没法子,只能听他的。
而被一家子担心身子累坏的首辅大人一直都盘坐在榻上,等着酣睡的那人醒来。
他原本觉着眼不见为净,可这人就在跟前,就算闭着眼睛不去看,这心也是不怎么静的。
气啊。
凭什么她还能睡得这么香?
谢玹闭着眼睛,一张俊脸面无表情,心里却已经气得快炸了。
叶知秋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头有些沉,但睡得香啊,她伸了个懒腰,缓缓地睁开双眼,定睛一瞧,忽然觉得情况有些不妙。
这好像不是我的屋子……
她忽然意识到这一点,猛地放开枕头坐了起来,这一抬头就瞧见了面似寒霜的首辅大人盘腿坐在榻上。
是了,瞧这屋中摆设,是三弦的屋子没错。
叶知秋顿时一个头两个大,心里嘀咕道:
我是怎么跑到三弦这里来着?
她一时之间也想不起来,屏住呼吸打量了谢玹片刻,见他双眸紧闭、呼吸平稳,像是睡着了的样子。
叶知秋掀开裹在身上的被子,轻手轻脚地站了起来,就准备翻窗离去。
奈何她刚往前走了两步,就听见身后那人语调寒凉道:“醒了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