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了一步。
结果动作太大,直接撞在椅子上了,发出了巨大的声响,整个戏楼里的人都看了过来。
谢玹皱眉道:“你退什么?”
叶知秋都顾不上腰疼,站直了身,一本正经道:“我怕离得太近了,有损首辅大人的清白。”
谢玹都被她气笑了。
同人家秦小姐在街上同游,又是逛首饰铺子又是依依惜别的,被那么人瞧见都不觉着会误了人家姑娘的清白。
这会子同他站在一处说两句话,反倒讲究起来了。
首辅大人薄唇勾起一抹冷弧,“那秦小姐的清白又如何讲?”
“秦小姐……”叶知秋一下子都转不过弯来,心说我同她都是女子,再怎么也误不了她的清白啊。
不过这几天外头的转眼确实闹的有点凶。
她迈步靠近,怎料一动就腰疼,方才撞在桌角上撞得不轻,当着谢玹的面又不好意思直接揉腰,怕被人一句“堂堂墨衣侯,毫无仪态”压得没面子,于是右边的腰伤,她愣是用左手背过伸手去慢慢揉着,今个儿这一身广袖玄衣宽大且层层叠叠,愣是遮掩得好好的,让别人什么都瞧不出来。
而在谢玹看来,就是叶知秋提到秦问夏便支支吾吾,其心不正,肯定没好事。
首辅大人本就心火未消,这会儿愈发怒气冲顶,当即一把握住了叶知秋的手腕,把人拉出了戏楼,大步朝街尾无人处去。
“做什么?”叶知秋惊呆了,愣是忘了挣开他的手,就这么被拉走了。
戏楼里一众人看得目瞪口呆。
众人不敢相信方才那一幕是真的,不约而同抬袖揉了揉眼睛,再看时,那两人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夜幕之中。
外头夜色正浓,戏散了,看客尽归家,街上也没什么行人。
弯月如勾,半隐在云层之中,边上只有零零散散几点星辰。
北风如狂呼啸而来,吹得两人衣袂翻飞。
叶知秋整个人都是懵的,风扬起她的长发拂过脸颊,没觉着冷,反倒是心痒得不行。
三弦这是干什么呢?
她心想,戏楼里只有香茶瓜果,也不让喝酒啊!
三弦身上也没酒气,这人没醉没疯的,怎么就忽然做事出格起来了?
谢玹拉着人走到墙边才停下,这地儿昏暗,等闲没人来,连带着周遭的事物看不真切,只有站得极近的两人能看清彼此的眉眼。
他有些呼吸不畅。
叶知秋的心跳也很是失常。
明明天那么冷,风也大得能把人刮飞。
可她却忽然觉着心口忽然有些发烫的。
莫名其妙的。
叶知秋抬眸看着谢玹 ,哪怕此刻夜色昏暗,只能看清他的轮廓,看他眸色如星。
看谢玹呼出的热气,徐徐扑簌在她脸上。
叶知秋想:
我是真的很喜欢这张脸,这个人。
多看一眼,心就开始叫嚣着,要占为己有。
该死的!
他究竟知不知道自己,有多勾人?
谢玹还在强行压下火气,一时没说话。
彼此相望了片刻。
三公子便沉声开口道:“难不成你还真想和秦问夏闹个百年笑谈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