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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珩站在门前,看着滂沱大雨模糊了谢玹的背影,抬手就砸了旁边一个半人的花瓶,“朕好好的墨衣侯说没了就没了?竟连个尸首都找不着,雨江州那些官员都在做什么?每年拿朝廷这么多俸禄是用来养猪的?”
碎瓷片飞溅满地,陛下骂得怒气冲天。
众臣惶惶,连忙屈膝而跪,齐呼:“陛下息怒!”
“传朕旨意。”谢珩没有半点息怒的意思,俊脸沉沉,怒道:“命雨江州全境搜寻,哪怕是把雨江州的江河的水都抽干,也要给朕找到墨衣侯!”
众人连忙齐声应“遵旨”,然后匆匆起身去办。
谢珩深吸了一口气,又朝门外吩咐道:“青一,调一百青衣卫跟着三公子一道去,护他周全。”
暗处的青一飞身至门前,抱拳应了声“是”,便没入雨帘而去。
谢珩面色不愉地站在一地碎瓷旁,看了边上一眼,大有再砸几件的架势。
随侍一旁的王良见状上前劝道:“墨衣侯吉人自有天相,陛下莫要太过忧心……”
谢珩一脸“朕没耐心听”的表情,挥了挥手示意其退下。
王良低头,带着一众内侍宫人轻轻地退了下去。
一时之间,御书房里只剩下那个浑身湿透的青衣卫和面沉如水的谢珩。
两人对视了一眼。
片刻后,原本跪在地上哭的青衣卫,往后一倒直接坐下了,一边抬手抹去脸上的眼泪和雨水,一边心有余悸地说:“陛下,我方才差点被三公子勒死!”
刀枪剑阵不知道闯过多少回,可今儿差点被谢玹这么个文官要了小命,这要是说出去,肯定要被兄弟们笑死。
谢珩面上的不悦瞬间褪去,薄唇轻勾道:“他勒不死你,手抖着呢。”
那青衣卫嘴角抽了抽,当即又道:“陛下,三公子可记仇得很,这回没能勒死我,下次见我,肯定会真的弄死我。”
谢珩绕过碎瓷片,走回御案后坐下,笑意泛泛道:“你有什么值得他记的?死讯是雨江州那边报上来的,你也说了人没找着,唯一的错处也不过就是嘴快说了句人没了。是他自己急了要去的,你怕什么?”
青衣卫张了张嘴,心里想的是“最知道怎么坑三公子的果然是陛下”,一开口说的却是:“陛下英明。”
“行了,起来吧。”谢珩随手拿起桌边的朱笔继续批折子,还不忘吩咐道:“砸几样东西再走。”
“是。”那青衣卫应了声,爬起来就伸手抄边上的白玉瓶准备砸。
“放下。”谢珩眼角余光瞥见了,连忙抬头道:“这个不能砸,太贵了,娘娘会心疼的。”
青衣卫伸手摸了摸那白玉瓶,又轻轻地放下了,扫过边上一圈,也找到什么便宜物件。
最后只能苦着脸道:“陛下,这御书房里也没不值钱的啊!”
“那边。”谢珩随手一指,“拿那两个,砸得动静大点。”
“哎,这个属下在行。”青衣卫抄起另外一个花瓶就砸了,砸得惊天动地,守在外头的内侍宫人吓得脸色发白。
温酒恰好这时候过来,听到动静,匆匆入内而来,瞧见满地狼藉,不由得诧异道:“怎么了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