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你究竟是如何唆使的。”
谢玹面色微僵,抬头看向高处,“陛下当真要听?”
“君无戏言,朕既然让你说,自然是当真的。”谢珩看着他,一本正经地说:“首辅大人且将那些事一桩桩一件件地细细说来。”
谢玹顿时:“……”
他顿了顿,一下子没说话。
满殿朝臣都看不透这兄弟两究竟是怎么回事。
只觉得身在云里雾里的老大臣们忍不住窃窃私语:“谢玹什么时候惹陛下不快了?”
“莫不是谢玹同上头那位还有些陈年旧恨没料理干净?”
老顽固们看着一向都是‘我家首辅说什么都对’、‘我家首辅干什么都行’的陛下抓住谢玹的错处不放满心不解。
秦墨琢磨了一会儿,率先开口道:“陛下所言甚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即便首辅大人是百官之首,就想替墨衣侯担罪责就能替她担了,这事还是要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才行!”
一帮年轻大臣们见状不由得多思忖了一会儿。
几个眼明心亮的连忙开口附和道:“陛下英明!”
“秦大人所言甚是!”
“首辅大人究竟是什么时候唆使的墨衣侯?如何唆使的?”
“为何堂堂墨衣侯会对你言听计从,其中到底有何内情,还请首辅大人一一道来!”
老大臣们见势头不太对劲,一个个气得脸色青紫交替,其中一人忍不住高呼道:“陛下!”
谢珩在那个老大臣说出一连贯的谏言之前抬手示意他闭嘴,然后居高临下地说:“首辅大人,你讲。”
所有人的目光都跟着年轻帝王的视线一起落在谢玹身上。
他微微颔首,只片刻的功夫便已经缓过神来,不急不缓地开口道:“臣谢玹,与墨衣侯叶无痕——她本姓叶,名知秋,于数年前相识于石宁山下,当时我奉先帝之命出巡云州途中遇刺险些丧命,是叶知秋将我救回山寨做她的相公。”
话声还未落下,殿中一众大臣们便炸开了锅,“什么!首辅大人先前竟然是墨衣侯的压寨相公?”
“这这这都是前朝的事了啊,先前竟然一点消息都没透露出来过,这两位可真够能瞒的啊!”
一时间众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谢玹面色如常道:“我当时对她无意更不愿留在寨中,便伺机偷偷离开,谁知她竟不辞万里跟了来,我怕她缠着我不放再生事端,又见她武艺高强少有敌手便诓她女扮男装去从军保家卫国。”
他微微一顿,而后又继续道:“如此一来她长年在外少出现在我面前的机会,二来我手中有了置她于死地的把柄,她也不敢再提当年强留我在山寨做夫君之事……”
谢珩抬手摩挲着龙椅上的纹路,心下想着:阿玹这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可以和万金一较高下了。
若不是当初小叶是奔着我来的帝京,这番说的我都快信了。
一众大臣听了谢玹这番话,神色都变得十分复杂,低声说着“如此心计,倒真像是谢玹能干得出来的事!”
“这首辅大人也忒狠了……”
谢玹对此充耳不闻,抬头便继续道:“叶知秋所犯之事,皆是被我算计而起……”
“谢玹!你在胡言乱语什么!”叶知秋推开殿门,大步入内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