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烟么?”
令君泽拉开办公室抽屉,将里面一整盒眼都丢给他。
男人立刻迫不及待的拆开,动作之间带着明显的焦虑感,舒恬就坐在他旁边,能够清晰的看到他每根手指颤抖的幅度。
他夹着烟往嘴边送的时候,甚至烟头和烟尾都不在一个高度上。
舒恬知道,他在忍,并且忍得很辛苦。
这些年来,他都一个人独立的生活,工作,很少有机会跟家人在一起,复杂的家庭环境也导致了他孤僻的性格。
可不是这样就代表他不重情,相反,他是把感情看得最重的那一个,只不过他不会说,也不会表达罢了。
所以一切都藏在心里的时候,面对这样的情况就会格外的难过无力。
厉函静静的抽完一支烟,其实他什么都没想,具体说是不知道要想什么才好,整个人都是放空的状态。
只要一想到老爷子的身体状况,他就没办法继续下去。
将最后一点零星烟火掐灭在烟灰缸的时候,厉函终于开口,“君泽,我们都……做好准备吧。”
令君泽没想到等了半天会等到他这样一句话,本以为他又要像是之前一样,不肯相信现实,自欺欺人的要他提出更多可实施的方案,却不料他开口的一句话是做好准备。
兴许是因为太出乎自己的意料,听到这句话,令君泽自己都愣住了,过了好一会儿才怔忪的点了点头,“好,我会尽力。”
男人依旧没什么表情,整个人平静到像是一汪死水,“我爷爷那边,他自己也清楚吧。”
“嗯。”
要说对自己身体状况谁最清楚,除了医生估计就是老爷子自己了,他的大脑和意识都非常的正常,不论他怎么安慰劝抚,老爷子都非常清楚自己现在的状况。
支撑不了多久了,再这样下去连他自己都被折磨的快要挺不住了。
厉函闭了闭眼,不敢想象这段日子和接下来的日子老爷子都经历了什么,他能做的就是面对这个记过,尊重事实。
“我走了。”
令君泽不知道该如何挽留,似乎现在也不是挽留的时刻,只得叮嘱,“路上注意安全。”
说完,他冲舒恬使了一个眼色,示意她照顾好这个心理正碎成一片的脆弱男人。
舒恬小幅度函授,也跟着一并起身朝外走。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办公室门口,厉函忽然顿住了脚步,幸亏舒恬收脚及时,否则这会儿她已经撞到这人后背了。
她有些担忧的朝那人看过去,“怎么了?”
厉函闭了闭眼睛,没说话。
今天再走出这道门,就不是幻想着老爷子能够重新好起来,而是要想着料理他的后事,做好送走他最后一程的准备了。
这一道门像是摆在面前的生死门,厉函必须要用尽全身力气才能跨过去。
屏息,闭眼,一切回归黑暗。
沉默良久,对着这扇门他站了将近五分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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